赤炼门灵田培植的灵稻,口感极佳,入口即化,内蕴灵气,食之可强身健体,细水长流地增加修为,并略微延长寿命。
不过此稻专供内门弟子,以及地位较高的赤炼门修士亲友享用。赤炼城中的普通修散、赤炼门杂役弟子,乃至外门弟子,都无福受用。
当初金丹长老方雪梅的女儿方云曦鄙视凡人,说凡人食粗粮秽肉,浊气冲天,污秽不堪,就因她与其弟方云舒,乃是从小食灵稻、灵麦,乃至奇花灵药、珍禽灵兽长大,所以才会有那般强烈的优越感。
灵稻十分珍贵娇气,需要至少有炼气六层修为的修士,全天候照顾,方才能安然长成。
收割倒是不必修士出手。武功不错,身手敏捷的凡人,便可参与收割。
但收割之时,只能用竹刀一根一根的割取稻穗,以特制的竹篮盛放,乃是一个极费时间与精力的繁琐细致活计。
这等繁琐活计,理所当然是由杂役弟子们来做。不过初入门的杂役弟子没有经验,恐损伤灵稻。因此这任务,本该是派给资深的杂役弟子。
可倪坤虽为新人,却受到了郑拾遗的特殊关照。
杂役院管事们照着郑拾遗的关照,也给倪坤安排了收割灵稻的任务。
于是从这一天起,倪坤便与两百多个资深杂役弟子,在赤炼城外,火山脚下,一片由阵法圈起来的巨大灵田当中,做起了收割的农夫。
这一忙,就是二十多天。
待到收割结束,距离倪坤与元文的一月之约,已只剩下了一天时间。
赤炼火山,本宗山门。
一座宽敞明亮,装饰豪华,宛若俗世王府宫殿的洞府之中。
商少冲端坐洞府大厅主座,听着手下一名外门弟子禀报:
“那倪坤因拒绝郑拾遗的招揽,被打发去了杂役院。去杂院的第三天,又给派去收割灵稻。直至昨天方才收割完成。这段时间,倪坤几乎没有时间修炼,至今尚未炼气入门。”
商少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笑道:
“郑拾遗那个伪君子,表面宽宏大气,实则狭隘好嫉,毫无容人之心,便是诚心投靠他的弟子,也要用郑家祖传的‘阴阳炼神丹’控制。
“倪坤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岂会甘心受人挟制?自是要拒绝郑拾遗的招揽。不过这一来,倒也将他自己逼上了死路!没有郑拾遗的扶植,我倒要看看,那倪坤明天凭什么与元文一战!”
正说时,元文神清气爽地走进厅中,双膝跪地,大礼拜倒在商少冲面前:“多谢商师兄栽培,小弟已晋至炼气三层!”
“好!”商少冲哈哈一笑,取出一物抛给元文。
“此乃‘密魔噬心梭’,虽只可使用一次,但一经发出,炼气三层的修士都不能挡。有了此宝,即使那倪坤有什么隐藏手段,你亦可轻易击败他!记住,不要让倪坤死得太痛快,我要你慢慢折磨他,叫他后悔得罪了我!”
元文接过那只三寸长短,通体乌黑,闪烁着阴森诡异光芒的“密魔噬心梭”,恭恭敬敬,又满是感激地俯首一拜:
“小弟遵命,明天斗战台上,必教那倪坤生不如死,饱受折磨,哭求师兄谅解!”
……
杂役院。
破败不堪的小院之中。
倪坤坐在一张缺了一腿的椅子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
辛苦收割了将近一个月灵稻,杂役院的管事们终于良心发现,给收割灵稻的杂役弟子们放了一天假。连倪坤都可以休沐一天,没有再受到特殊照顾。
当然,这或许是杂役院管事们已经知道,倪坤明天就要与元文决斗。而他自入门以来,从未有片刻清闲,哪来的时间修炼?
既无时间,亦无资源,连功法都没有人教授讲解,在杂役院管事们看来,倪坤已经是个死人了,自然没必要再刻意针对他。
“自少任侠江湖,长成亦有智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流落异域,无奈潜身云州。他日便伸展身手,血染赤炼山头……”
哼着小曲,喝完了茶水,倪坤起身抻了个懒腰,就要趁着这难得的休沐日,去赤炼城中逛上一逛,淘买些宝物,为明天的决斗做一做准备。
他当然不是忌惮元文。
只是赤炼门秘境的具体位置,尚未打探出来。寻找虚空两界花的目的仍未达成,倪坤还想再稳一阵,需得做好不露实力,也能击杀元文的准备。
尚未举步,院门外便传来白无瑕脆生生的声音:“倪大哥!倪大哥!”
声到人到。
白无瑕与兄长白无痕,联袂踏入院中,见倪坤正含笑看着他俩,连忙过来行了一礼。
“倪大哥,听说你明天就要上斗战台,与那元文决斗啦?”白无瑕又是好奇,又是紧张地说道。
倪坤笑问:“怎么,担心我打不过?”
“不是啦,倪大哥那么强,怎么会打不过那元文?”白无瑕压低声线,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是……倪大哥你若打败元文,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实力?”
白无痕也懊恼道:“都怪我与妹妹在龙门镇时,招惹了那元氏叔侄,不然那元文也不会刻意挑战倪大哥你了。”
倪坤笑道:“这不关你们的事。元文固然是因元氏叔侄与我结仇,但以赤炼门的风气,以我之性情,只要来了这里,就必然会与赤炼门修士结怨。
“不是商少冲,就是郑拾遗,要么就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总之若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