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倪坤诧异,大胖子张大富以及其余人等,亦都惊诧不已,窃窃私语着议论起来。

“什么情况?这里好像是兵营啊!”

“我是来修仙的,不是来当兵的,怎把我们扔到兵营里来了?”

“这应该不是一般的兵营……不过话说回来,仙道宗门也要练兵的吗?”

众人正自议论时,那艘楼船已经将人员投送完毕,再次拔升高度,向着西南方向飞走。

“船飞走了!我数过了,放下来的只有八十七人,还有两百多人没放下来……”

“这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到兵营里?”

“我观周围尽是些穷凶极恶的豺狼虎豹,或许是要将这些人放到兵营里先打磨一番。不过这关奴家什么事?奴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见血就晕的大小姐啊……”

“毒寡妇你少装纯,你手头上沾了多少人命,需要本座帮你一一列数吗?”

“陈老刀你特么想死是吧?拆穿老娘对你有什么好处?来来来,老娘帮你正正骨!”

随着楼船飞走,校场上,议论声、争执声越来越大,区区八十七人,渐渐吵得跟菜市场一般,有些人甚至对峙起来,作剑拔弩张状,看似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就在这时,那负手屹立高台上的黑甲将军忽纵声喝道:“肃静!”

这一声大喝,仿佛一道落雷降至场中,在全场八十七人耳轰然炸响。

饶是场中这些人,个个都有不俗的武功,甚至还有极少数身负炼气一二层修为的散修,在这声落雷般的暴喝之下,亦不由浑身剧震,心口一突,膝盖一软,情不自禁地瘫软倒地。

倪坤倒是没有被震倒。

黑甲将军那一声暴喝,落在他耳朵里,也就是嗓门比较大的一声吼而已。

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负手站在人群中,耐心等待着事情进展。

不过看到周围的人,包括他非常欣赏的张大富,纷纷脸色煞白地瘫倒在地时,倪坤也想过,是不是随大流稳健一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楚司南、乔孟炎等熟人不在,偶像包袱什么的,其实也可以暂时放下。

但正当他想假装倒地时,他敏锐的目力注意到,那位黑甲大将的视线,有好几次若有意若无意地扫过了自己。

倪坤看不出这黑甲将军究竟是什么修为。

但观其屹立点兵台上,双脚立地生根,宛若与大地相连,坚定不可撼动的气场,倪坤直觉对方的修为,恐怕不在那位戒律堂首座,金丹修士晁锋之下。

倘若黑甲大将乃是金丹修士,那么已经稍微迟疑了一阵,并没有应声倒下的倪坤,就没有信心能用自己的演技,瞒过对方敏锐的观察力了。

“我倪坤太有气节,扮不来委曲求全。强行演的话必然过于浮夸,瞒不过金丹大能,反会被其疑我心中有鬼。既如此,不如坦率一点――反正我也是论外级资质,令牌不能发光都能走到山顶,必然已经在玄阳宗挂上了号,难免引来关注……”

一念至此,倪坤也不装了,继续背着双手,没事人一样站着,坦然面对黑甲大将似有意,似无意的审视。

“哼,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

黑甲大将双眼微眯,心中冷哼一声,倒也并没有刻意针对倪坤,待那八十六位被他一喝震倒的人,歪歪扭扭、惊魂未定地起身之后,他虎目扫视全场,冷声道:

“此地乃是玄阳宗道兵院。本座赵牧阳,道兵院主。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赵将军。”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被分配到道兵院来吗?”

他声音陡然拔高,冷酷威严的面孔上,浮出一抹凶煞冷笑:

“因为你们统统都是些人渣、恶棍、该死的混蛋!你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染了不止一个无辜者的鲜血,你们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不止一条冤魂!以我的脾气……你们本来统统都该死,该杀,该千刀万剐!”

他森然冷笑着,满口白牙闪烁着刀锋一般的冷芒,直骇得点兵台前,那八十六个“人渣、恶棍、该死的混蛋”一个个脊背发寒,额冒冷汗,手脚发抖。

只有倪坤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面露微笑,频频颔首,似乎很赞同赵牧阳的说法――他任侠好义之名,在长乐县有口皆碑。人渣、败类、该死的混蛋这些,跟他倪坤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叫心怀坦荡,俯仰无愧天地!

当然,最关键的是,玄阳宗既然收下了他们,又把他们投放到这“道兵院”,那显然不是为了叫赵牧阳训斥他们一顿,然后统统宰了的。

这道兵院,显然是玄阳宗专门用来回炉重造那些社会渣滓的。

赵牧阳见八十七人当中,唯倪坤一副坦荡无愧的模样,心里不禁暗自称奇:“这小子毫无一丝惧意,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当真问心无愧?有意思……”

还是没有刻意针对倪坤,赵牧阳接着对全场人说道:

“不过既然你们有幸持升仙令,拜入我玄阳宗门下,那么即使你们都是些一无是处的渣滓,我赵牧阳便是再厌恶你们,也会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都听好了!在我这里,不仅有门规,还有军法!你们不但要遵守玄阳宗门规,还得严守‘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有违者,杀无赦!”

……

拜入仙道正派魁首玄阳宗的第一天,倪坤没能得到他盼了很久的修仙功法,而是跟一群需要回炉重造的渣滓一起,被分配到道兵院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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