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我可以帮助胡落落,但是您必须去自首,向警方说出你们绑架人的事情。”
姜无为看着老人伤心却又有些愧疚的眼神,心道老人或许也并非就是残忍之人,如果胡落落的病可以治好,老人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只要落落能好起来,要我做什么都愿意。”老太太收起帕子,眼神真挚地看着姜无为。
姜无为遂跟老太太讲了这胡落落到底是得的何种病。
其实这种病跟她之前猜测的差不多,胡家确实是作恶多端,遭到了反噬。
胡落落肩胛骨上长了一个黑色的鬼头黑印,那是五世孽债之印。
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胡家前四世造的孽太多,到了第五世,那些怨气都积攒了起来,通通反噬到了胡家人身上,遭到反噬的人肩胛骨上会长出一个鬼印,冥差会循着鬼印找到此人,将人带离阳间,因此胡家人才会一个个相继离去。胡落落要不是有替身蛊撑着,早就已经被这些怨气拉下去了。
老太太听了这些,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悔恨,眼泪再一次盈满了眼眶,捶胸顿足地悲叹道:“造孽啊,造孽啊!”
姜无为宽慰了她几句,随后向她解释说胡家的五世孽债,只有用福气才能抵消,不然这股怨气会一直跟随着胡家,直到胡家人全部死绝。而姜氏有种玄术,可以收集天地间的灵气,帮人积攒福德。
老太太情绪十分激动,甚至起身想要下跪致谢,姜无为赶紧拉住她。像老太太这种年纪的人,给她下跪那可真的是折她的寿了。
“老夫人,我一定尽全力治疗胡落落,只希望您也信守承诺。”
“那是当然,”老太太举着手,发誓,“我若是违背了与你的承诺,就让我被雷劈死。”
姜无为急于拿到解药救治田甜,因而在与老太太谈好以后,就决定立即着手准备施展祈福术,早点离开胡家。
不过这种术法耗损太大,而且需要玄力高的人才能施展成功,姜无为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顺利施展术法,但是为了得到蛊毒的解药,只能尽力一试了。
而为了表示诚意,老太太在姜无为着手准备术法的时候,就派人取来了祟蛊以及放在奶茶里的催魂蛊的解药过来。
姜无为先服下了祟蛊的解药,然后把装着催魂蛊解药的瓶子好好的放在自己的袖子里。
她现在还穿着那身唐装,袖子里设计了一个袋子,可以放东西用,而且外面看不太出来,这点倒是挺称她的心。
她让胡家准备了一张桌子放到了前院的空地上,上面放置了一把匕首、一个白瓷碗还有九枚铜钱。
姜无为施展术法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所以她让老太太吩咐那些佣人都进到自己的房间,不要出门。因而,那些佣人准备好施法需要的物品之后就退下了。
此时的院子里只有姜无为一人,她看着天空,先前的乌云早已散去,露出了金色的阳光,温热的光线打在她身上,让穿着长袖的她不免有些热意。
所幸一阵凉风拂过,倒是令她畅快不少。
正午十二点,姜无为拿起了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在她的轻声念咒之中,血液在流到桌上的白瓷碗中之时,变成了一股红线,盘绕在其中。
眼见着红线快要堆满瓷碗,一阵疾风平地而起,差点将姜无为的血线吹离瓷碗,好在她及时将手向下压,盖住了瓷碗,才没导致悲剧发生。
瓷碗被血线堆满的时候,姜无为用手摁住出血的地方,不过一会儿,放开之后,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她便不再看伤口,而是拉起血线的一头,利落地将九枚铜钱串入到血线之中,随后右手一扬,把血线向天空中扔去。
柔软的血线在姜无为的玄力辅助下犹如一支利箭,直直地冲向了天空,盘在碗里的血线越来越少,最后,一整条血线都竖在空中,即使疾风吹过,也依旧不动如山。
姜无为用手托着在自己面前的血线的底端,看着串入其间的铜钱随着风在旋转。她闭眼,凝神聚识,将所有的玄力都汇集右手的掌心。
玄力经由掌心注入到血线之中,散发出了金色耀眼的光芒。
风愈加猛烈,院子里树木的树叶都被刮得簌簌作响,九枚铜钱在空中打着转,却丝毫没有落下来的意思。
远处的天空之中飘来一团七彩的云朵,姜无为见着了,愈发加快了手中玄力的输送速度,让云朵最终停在了血线的上方。
当彩云停在云朵的上方不再飘动之时,姜无为垫脚,手一推,血线瞬间穿过云朵,随后向下弯曲,缠绕住了那团彩云。
底下的姜无为面色苍白,虚弱地靠在了桌子上,看着头顶的那朵彩云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血线也化作一团软绳,从上方掉了下来。
姜无为听到了铜钱落地的清脆声响,甩了甩有些晕眩的脑袋,朝着地上那些铜钱走去。
铜钱散了一地,好在胡家的院落每日打扫的都十分干净整洁,加上还有血线的束缚,倒是不用找太久。
她蹲下身将铜钱一个个捡起,将它们从血线从取下来,看着那上面流光溢彩,她知道自己做到了。
老太太在正屋里坐着等消息,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前进”的话都顾不上说,直接从太师椅上起来,小跑着去开了门。
门外,脸色十分苍白的姜无为手捧着铜钱,微笑道:“老夫人,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