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春山叔让姜无为打了个电话通知她爷爷今晚不用来接她了。
姜无为小心翼翼的想好措辞,确定爷爷明白她的意思才挂电话。
这时外边突然想起一阵哐啷哐啷的铜锣声,春山叔听到这个声音,跟妇人交代了几句就出门了。
晚饭的时候,春山叔没有回来,妇人说是村里今天晚上举行祭神活动,祠堂那边准备了晚餐,每家都要派个代表去吃饭,她不喜欢热闹,就在家里头吃了。
“你们就像村里头其他人一样叫我桂婶好了,叫阿姨我听不惯,不要客气,把这当家里就好。”看着拘谨的五个孩子,桂婶尽量和他们多说话,让他们放松。
五个孩子出来玩弄得这么狼狈,现在桥断了,这两天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家长肯定着急坏了,她心里也感到非常难过。
吃过晚饭,唐回几人就被桂婶推去看祭神表演了,说是跟着祭神的师傅跪拜神仙可以得到庇佑。
几人本来不信鬼神,被今日的事情一闹,也不免想去拜拜神仙,替那些受灾的同学们祈福,祈祷他们平安。
身体不舒服的姜无为则被桂婶安排到二楼的客房休息。
祠堂离桂婶家并不远,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个小村子,最多也就一百来户人家。沿着先前的水泥路往里走,约莫走了两百米,转个弯,就是村里的祠堂了。
说是祠堂,其实就是两户人家房子之间的空地加了个顶,后面再砌了道墙挡住风,前面空荡荡的敞开,毫无遮挡,还有个三十厘米宽的水沟。
祭神的供桌靠着里面的墙摆放,上面有只插满香烛的香炉,香炉两侧各有一支红色小旗,周围是一些装着饼干水果之类的盘子,以及一些小酒杯。
桌上铺着大红的布,一直垂到地上,看不到桌子下面的东西。
左右两侧的墙上面挂满了不知名神仙的画卷,其中有一幅是身上布满眼睛的大胡子神仙脚踩一只地狱恶鬼,画卷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也不知是法师自己带来做法的,还是楚人村留藏的先人遗物。
做法事的师傅头裹着红头巾,身披红黄相间的袍子,坐在供桌的右侧,左手有节奏的摇动三清铃,右手握着一只牛角号,口中念着听不懂咒语。
过了一会儿,法师的助手捉来了一只鸡,本来围着祠堂的人群自觉的让开,退到两侧。
另一个助手在祠堂的边缘口铺满了黄纸,拿着鸡的助手迅速用刀割了鸡的脖子,将血洒在黄纸上,血流尽了,便把它扔在供桌的底下。
随后两个助手一个铺开草席,一个用火点染边缘的黄纸。
法师放下手中的法器,身体从草席的一头翻滚到燃烧着的黄纸上,只一下,熊熊燃烧的火便被扑灭了。
法师平静的站起来,助手收起草席,法师吹了几下牛角号,便在空地上按照某种步法,边念咒语边转动牛角号。
这一扑赢得了众人热烈的掌声,连唐回也惊叹不已,这个翻滚看似容易,但是要想一次把火扑灭,而且不滚到那个水沟之中,确实也需一定功力。
在一道悠长的牛角号声之后,法师念着咒语对着供桌跪了下去,这一跪,其他村民也拿出之前准备的各类垫子跪下。
唐回四人也拿出桂婶给他们的稻草垫子跟着跪下,刚跪下,前面的人又起来,转了个身又跪下,这样十几个来回,初来楚人村的几人已经彻底晕头转向了。
最后一次跪下的时候,他们很久都没有起来。法师也一直跪着,十几分钟过去了,对于跪着的人来说却像是一个小时这么久。
助手这个时候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白瓷碗,新来的几人捧着碗不知所措,直到看见法师拿着个酒壶在给跪拜的人们倒酒,这才明白瓷碗的用意。
可是这碗装酒也太大了吧!
轮到自己的时候,唐回看着碗中越来越多的酒,内心很是崩溃,却又不敢对法师说不要了,怕村民觉得他对法师不敬。
这时旁边的一位大婶用食指轻轻敲了下法师的酒壶,法师不再继续给唐回倒酒,走向唐回旁边的路小雨。
唐回小声地对大婶说了句谢谢,然后如法炮制用手敲了下酒壶,路小雨碗中便只有少量酒水,之后李敏儿和田甜也是如此。
喝完酒,大家退到一侧,法师拿着一大把香烛,叫了几个人走出祠堂,不知去向何方。
看这架势像是弄完了仪式,但看着两侧还站着的村民,便知道仪式还在继续。
三个女生小声的讨论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个仪式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过于惊奇了。
然而更惊奇的还在后面!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外面响起一阵鞭炮声,他们向声源望去,打头的是穿袍子的法师,他一手拿锣一手拿铜,有规律的打着。
后面的几个人抬着一顶红色的轿子,慢慢向祠堂走来。
唐回四人看着轿子里面的东西惊讶的快要窒息。
那个轿子里面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