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赚的没有以前多,但也清闲了不少。
亚威点点头,机械师这职业听起来可比猎魔人正经多了。
想到这里,目光又转移到了洛伦佐的脸上,本来还勾肩搭背的洛伦佐,就像被老师注视一样,不自觉的坐正了起来。
越看洛伦佐亚威越来气,老家伙强行舒缓着心情,毕竟年纪大了,不能总生气,心态要好一些。
这么反复劝导自己几次后,亚威把目光移开了,有时候忽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凡露徳夫人把唱片放在留声机声,悠扬的歌声响起,烛火摇曳中,大家坐在弹药箱上喜迎着美好。
过节啊,过节好啊,一整年的打打杀杀在今天都可以停歇了,不管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大家在今夜都是朋友了,一起载歌载舞,欢快无比。
可这就如同虚妄的美梦一样,一觉醒来,世界又变回了那冰冷无情的样子,仿佛昨夜的欢愉都是假的。
又或许只有在这一天,这一温暖的时刻大家紧闭的心灵才会微微敞开那么一点。
洛伦佐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就像过于沉浸某件事后,突然想起自己是谁一样。
他是洛伦佐,洛伦佐·霍尔默斯。
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刻,洛伦佐悄然消失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愣神了稍许后,坐在了窗边。
他喜欢这个位置,就像观景台,在这里能看到旧敦灵的日落,阴郁的天空仿佛被点燃起来,一直燃烧至地平线下。
拿起那熟悉的匣子,这是他对于猎魔教团仅有的纪念品了。
在圣临之夜后,洛伦佐便带着它来到了旧敦灵,最后埋了起来,告别过往,可谁曾想过往又来找他了,妖魔没有死绝,圣临之夜也被诡异的阴谋与秘密遮掩着,他还不能停下。
打开匣子,最后一把钉剑陈列其中,昏暗的光下,泛着寒芒。
洛伦佐倒是几分怀缅了起来。
在很多年的今天,猎魔教团抓住了圣杯,进行了那伟大的处刑,那是人类对抗未知最为辉煌的时刻,当然也是最后的辉煌了。
一切故事的源头,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华生?”
洛伦佐突然喊道,但没有人回应他,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唉,节日快乐。”
他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对谁说,可突然有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也是,节日快乐。”
这声音吓得洛伦佐直接跳了起来,人总会有些尴尬的时刻,比如你正酝酿悲伤,准备难过一下时,突然有个人在围观这一切……简直想死。
“塞琉?”
洛伦佐看着门旁的女孩,她走路都不发出声音。
“所以怎么了?”
洛伦佐坐了下来,关上匣子,把钉剑藏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顺便感谢一下你的救命之恩。”
塞琉坐在了一边,声音不喜不悲,弄得洛伦佐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啊,简单,反正你们斯图亚特有钱,不如……”
不等洛伦佐说完,塞琉有些苦恼地说道。
“是啊,救命之恩,没救到算什么?”
那个要命的决战,每一步都令人惊心胆战,稍有差错都会全盘皆输,可即使是这样,洛伦佐最后也仅仅是和劳伦斯同归于尽而已。
“没救到?”洛伦佐思索了一下,“就当给你陪葬了呗。”
“你配吗?”
“好吧……”
也算是生死之交,也算是有过重大经历,按理说现在应该就是故事的结尾了,大家庆幸着活着,然后互诉衷肠之类的。
可到洛伦佐这里反而有些怪怪的,他和塞琉都是十分理性的人,对于很多东西他们都很克制,就像那将死之际,洛伦佐也仅仅是说着烂话英勇就义而已,没有什么老泪纵横,也没有什么掏心窝的话。
那真是符合洛伦佐性格的死法,说着最烂的话,干着最酷的事。
仰头看着那坠落的星火,洛伦佐当时一点恐惧都没有,反倒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将死之人的心愿都满足了,可他又活了下来,简直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这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
洛伦佐突然说道。
“以前?”塞琉坐在一边,作为一个听众。
“对,以前,猎魔教团时的事了,神诞日是我们最期待的节日。”
洛伦佐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的灯火,似乎在灯火的尽头,他能看到过往一样。
“当时我们还不是猎魔人,那时大家很期待神诞日,神诞日当天食物不限量,什么吃的都有……就像维京人的英灵殿一样,大家一起胡吃海塞,恨不得能一直下去。”
想到这里洛伦佐笑了一下。
“毕竟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孤儿,以前流浪时,为了点吃的都能从街头打到巷尾,这样的我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当时还有个孩子直接哭着跪下来,直喊这里是天堂。”
“然后便是成为猎魔人后的了,那时胡吃海塞可满足不了我们了,因此教会给予了我们短暂的自由,虽然被限于翡冷翠,但当天大家都是可以自由的闲逛起来了。”
洛伦佐回忆着那时。
“那时可是真的快乐啊,酒鬼们冲进酒吧,有人则直奔舞会,还有的人买束鲜花,去找他心爱的姑娘……可惜我们是猎魔人,最后都是无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