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焕尔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杜询远远地就看到他宝贝女儿伤心绝望的样子,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状态隔三差五就会呈现出来一次。
杜焕尔脱了鞋,并没有要穿拖鞋的意思,她赤着脚走上楼去。
佣人张妈正准备将拖鞋提过去给她穿上,现已是深秋,光脚走在地板上很冰凉,对女孩子也不好。
杜询将张妈拦了下来,“你不用管她,让她自己好好儿清醒清醒。”
自从她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人,隔三差五就会闹脾气,但这一次看来伤得是比较重。
好男人那么多,为何她偏偏喜欢那个花心的程一鹤。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帅?
脚上的微凉,传达到她的心尖,一想到今天程一鹤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以及推她的那一下,她就想将越冉碎尸万段。
越冉曾经是千金大小姐,她嫉妒越冉,为何她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她却不能。
她爸爸对越冉的爸爸毕恭毕敬,鞍前马后,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让自己的差事不保。她看不惯她爸爸低三下气的样子。
每次她跟越冉在一起,越冉就像个公主一般高贵,而她像个仆人一般,感觉总是低她一等,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将她看在眼里。
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杜焕尔的自卑心作祟。
越冉并未表现得高高在上,不知怎的,她就是不喜欢杜焕尔,所以无论杜焕尔怎么靠近她,她就是不愿意跟她说话,不愿意跟她玩儿。
杜焕尔就觉得她高傲,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终于在她九岁那年,她爸爸成为了幻美家私的董事长,而她越冉在一朝之间从千金大小姐,沦落为破产户的穷苦姑娘。她杜焕尔成了梦想中高高在上的杜家大小姐。
她以为自此越冉就该低着头,卑微地活着。
没想到,她仍然高昂着头,高傲地活着。在她面前,越冉竟没有一点儿自卑,甚至她理直气壮地说终有一天会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在学校里,任凭她如何羞辱她,越冉依然不卑不亢,而且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越冉的骨子里自带一份清傲,这种由内散发出来的风雅,让人觉得她有贵族风范。
学校里好多男生都追求她,可她越冉偏偏一个都瞧不上。
“她有什么资格?她家都一贫如洗了,还清高些什么?”
杜焕尔喜欢班上有个打篮球的帅哥,可这帅哥偏偏喜欢越冉。
最可恨的就是,这个帅哥费尽心思追求越冉,她竟然拒绝他,她也有资格拒绝他?
本来越冉拒绝这个男生她杜焕尔该高兴才是,可被那女人拒绝过的男生她又怎么能要,那样一来,她不还是败给了她吗。不,她才不要败给越冉,她不能。
于是她想尽一切办法忘了那个帅哥。
可夺人所爱之仇,杜焕尔可一直都记着。
那一年,她十七岁,她设计冤枉越冉。
那天她两在桥上争执了起来,她故意落水让别人以为是越冉将她推下的,想让她的形象在别人眼里大打折扣。
她本来是会游泳的,可是那时水太冰凉了,她一掉下去刚好脚就抽筋了。
她拼命地呼喊,可无人来救她,她看到站在桥上的越冉也在假惺惺地叫人救她,可她宁愿淹死也不要她的假慈悲。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有个人跳了下来,将她托起,救上岸。那时她脑袋昏昏沉沉。
医院离事发地点比较近,这个救她的男生没有打120,他怕时间不等人。
于是他抱起她跑到了医院,她靠在他怀里,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传递给她的温度。
他就这样一路将她抱到医院的抢救床上,在放下她的那一刻,她看清了他的样子,那张脸永远印在了她的脑海里,自此无人可取代。
她曾经爱上的所有男生都无法跟眼前这个男生相提并论,他们跟他比起来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的眼睛深邃,配上浓黑的剑眉,有些英气逼人。高高的鼻梁像斧凿一般,给人刚毅的感觉。
如此帅气的人,心地还如此善良,实在是难得,要不是他的话,她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自此,这个男生住进了她的心里。她发誓今生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
她出院以后四处寻找此人,可一直没有下落。
直到有一天,他爸爸带她去参加一个晚宴,她在晚宴上又遇到了他。她当时十八岁,他二十二岁,可他挽着当红女星的手,谈笑风生。
看着他对那女星亲昵的举动,她伤心欲绝,为何他是那般多情的男子?
她端着酒杯过去敬他的酒,谢谢他当时的救命之恩。
而他却轻描淡写,对那件事的印象不深,只是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对他而言大概那天发生的事就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件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可对于杜焕尔来说,那天对她的意义太重要了。那一天,她将整颗心都捧给了救她的那个男生。
从此以后,她制造了很多他们相遇的场合,只要每一次有他出席的晚宴,她都打扮精致地出席。
他并未多看她一眼,每一次,他身旁都有不同的女伴,他对她们温柔体贴,过分亲昵。
每每从晚宴上回来,她都会痛哭流涕,他既那么多情,为何不能分点儿给她。
每一篇关于他的报道,她都要细读。她能清楚地背下,自从他创业以来的所有大事记。
而与此同时,他还经常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