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滑稽的模样让应龙越发笑得开怀,就连夙夜都捂着嘴偷偷躲在一旁笑了个足本。
“哇!这房间好大啊!”刚推开门,香奴就蹦蹦跳跳地走进房内,东看看、西摸摸,一副好奇的模样。
应龙随着走进来,将银带和雕弓解下放在桌上,懒洋洋地坐下来。
张寻和夙夜最后走进房间,将门合上。三人奔波已久,早已疲惫不堪,只有香奴一个人还活蹦乱跳的,精神不知有多好。
应龙不禁笑道:“看着香奴姑娘这般样子,还真猜不到居然也是幻化的精灵。”
张说得是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精灵。”
香奴听到少年揶揄自己,露出一脸诡笑:“你们别看小哥哥现在这个样子,原来在山里的时候可糗了,什么都不会……”
刚想继续说,张寻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香奴用手扯着张寻的手,两脚乱蹬,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声音。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香奴趁着张寻一愣神,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张寻疼得大叫一声松开手,香奴忙快步跳开,满屋子乱转,张寻追得气喘吁吁,但是连碰都碰不着她。
应龙也不禁被欢快的氛围所感染,人也变得多话起来:“香奴姑娘和贤弟相识已久,应该对贤弟很了解吧。”
此话一出口,活泼灵动的女孩反倒沉默下来,故作深沉地考虑了一会儿道:“其实也没有多了解啦,我们嘛,只是玩伴。就是没事总会玩到一起的。其它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得言不由衷,再加上本来就是个心思透明的主儿,故而这假话讲得磕磕巴巴。应龙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但转念一想,就连心直口快的香奴都不好说的话,必定不是小事,也就笑笑,并没拆穿。
但一提到山里的生活,张寻的脸色却有些黯然。
说到这段日子,他却完全想不起细节来,他总能听到口无遮拦的香奴说山上如何快乐,但是一提到具体的东西,她便缄口不语了。张寻感到自己的脑海中仿佛缠绕着一张巨大的蛛网,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那些重要的记忆,都被深深地埋藏在最里面。
当然,也包括他父母究竟是谁。
在旁一直没开口的夙夜发现张寻神色有异,心思机敏的她立刻猜到少年定是为父母之事伤神,于是稍稍向他挪近一点,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背上。
张寻抬起眼,惊讶地看着夙夜,只见她脸上毫无异色,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泄露了她的心事。张寻感激她的体贴,手心一反,捏了捏夙夜的手,告诉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玩笑开完,总归还是要讲正事。张寻心中记挂着县城上空密布的乌云,不由问道:“大哥,你觉得田师爷这人可靠吗?”
应龙沉思道:“倒也稳重。为兄仔细想来,他说得对,我们冒冒失失冲进县衙,什么证据都没有,陈大人怎能随便决定?现在只希望田师爷能从中斡旋,让陈大人尽快派人调查附近山林,相信不难发现其间有妖魔作乱的痕迹。”
香奴突然插话道:“大个子哥哥,你们说的是不是那种让人感觉不舒服的烟啊?我用乾坤袋都没有把它收完呢!”
“乾坤袋?你居然连这个都偷来了。现在放在哪了?”
“哦,用完了我就把它扔在森林旁边的草地里了。带着多重啊。”
张寻几乎快要晕过去:“天啊,乾坤袋是太乙真人送给师傅的礼物,你居然随手就给丢了。要让师傅知道,估计要气得吐血。”
夙夜轻声道:“刚才你们提到黑气之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哦?夙夜姑娘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应龙探身问道。
夙夜将一只手指指住太阳穴,眉头微蹙,轻声道:“我们莲精几乎不与人类发生冲突,各居其所,所以妖气也很纯粹。但是现在的这股妖气,中间似乎夹杂着很强的瘴毒,我身上虽有避毒的圣药,但是在里面呆久了也颇觉不适。而且更奇怪的是,这黑气中似乎混杂了很多奇怪的气息,这不像普通的妖气那么单纯……”
应龙闻言,齿咬下唇,显得更加紧张:“兄弟,你的阴阳眼可否看到其中奥秘……”
张寻摇头道:“小弟还未能勘透阴阳眼的全部能力,恐怕要让大哥失望了。”
应龙思索片刻,沉吟道:“恐怕我们现在想破脑袋也没用。为兄一直和动物相处,他们的直觉向来比人敏锐。最近动物骚动频繁,可能也是提前预感到了危险。至于那瘴毒之黑气,必定与这些奇怪之事有关联。”
“哎呀,你们想这么多干什么。讨论来讨论去的也没个结果,还不如好好地休息一下呢。”香奴躺在床上,手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猪精呢。”张寻嘲笑她道。
应龙大笑道:“哈哈哈,贤弟你这就错了。香奴姑娘这叫养精蓄锐,休息好了才能打硬仗。不说了,赶紧早点休息,静候田师爷佳音吧。”
香奴一听大喜,躲在应龙背后探出头来,对着张寻又做了一通鬼脸。
摇曳的烛火随着从窗棂里吹进的风轻轻摇摆着。近来连日奔波,实在太疲惫,张寻等四人已经沉浸在梦乡中很长时间。窗外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一点橙光,摇摆不定,呈现出诡异的颜色。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