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森严,守备密不透风,鸟雀也难以逾越。

城楼上还筑有御楼,是城中守卫交换岗位戒备城门的处所,身披甲胄的卫士们在城楼上来回巡视,甲胄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在两名卫士交换位置的一瞬间,身旁柱子上挂着的火把突然“轰”地冒出一道强烈的火焰,两人忙别过脸去躲避逼人的热焰;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团透明的物体飞快地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向皇城之中飘去。

内廷中众多舞妓乐手正卖力地吹打弹唱着,端坐于一处亭榭中的宋皇赵构却好像充耳不闻。虽然翩然丝竹入耳,但此刻他却面色凝重、忧心忡忡,眼前满桌珍馐美酒似乎也勾不起他的胃口。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案上的一本奏折。

站在他身旁的官员身着紫色工服,头戴直角襆头,一双手紧紧地握住腰间的玉石銙带,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赵构突然长叹一声,身旁打扇的宫女都惊了一下。他拿起奏折甩在旁边的官员身上,叹道:“爱卿你看看,若再由着岳飞这样闹下去,只怕朕的苦心都要付诸东流了。”

官员小心翼翼地拿起奏折翻开,眼睛随着字迹游走,眉头渐渐皱起,嘴里同时轻轻念道。

“宜捣黄龙府,与君痛饮尔……陛下,这……”

“他真是好大的口气……”赵构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些年岳飞在外南征北战,委实立下了不少功劳。可金人岂是好惹的,他们兵力强我大宋何止十倍。前些日子在郾城打了个胜仗,挫了金人锐气,本该趁热打铁与金人议和,可他居然不听朕令,反而我行我素……”

“陛下万莫忧心。”那大臣低头道。“臣会想办法与金人斡旋,求得他们宽限时日。但若是岳少保再这样一路打下去,到时候臣就算是有张仪苏秦般的如簧之舌,恐怕也很难说服得了金人啊。”

赵构又一次叹道:“秦爱卿深知朕的心意。这个岳飞,仗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让他往东,他偏偏往西;朕要他停,他非要打。若不是太祖曾留下遗训不能滥斩朝臣,朕一定要灭他九族!”

着紫色工服的正是官拜宰相的秦桧,也是目前宋国与金国商议和谈的重要人物。他从座上站起身来,凑近赵构,低声道:“陛下圣明。本来臣已经基本谈妥条件,但岳少保这么一闹,金人非但无暇签署和议,若惹恼了他们,倾全国之力若剿灭了岳少保这支队伍,到时候别说缴纳岁币,恐怕和议之事,都凶多吉少了啊。他们若再次引军南下……”

被金灿灿的龙袍包裹着的赵构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在深重夜色中依然绚丽巍峨的亭台楼榭,他觉得自己仿佛很快就不是这里的主人了。这种感觉让他不寒而栗。赵构用手紧紧抠住亭子的围栏,低声吩咐道。

“秦爱卿,你马上奉朕的手谕,连夜起草诏书,命令岳飞整顿部队,火速班师回临安城。”

“陛下……起草诏书,不用惊动翰林院吗?”秦桧小心翼翼问。

“朕是天子,若什么事都要那帮腐儒指手画脚,这个天子干脆也让给他们当算了。”赵构被这句话挑起了火,一摆袍袖,气冲冲地坐回御榻上。“秦桧听旨!”

“臣秦桧领旨。”秦桧连忙跪下。

“明日早朝,朕要你效仿诸葛武侯,舌战群儒,力促议和之事,到时候朕再把诏书一亮,管教那帮人哑口无言。”

“可是……陛下,群臣之中,支持岳飞的大有人在,到时候臣势单力孤……”

赵构皱眉道:“怕什么!万事都有朕给你撑着,你只管畅所欲言,若能促成和议,朕自有重赏。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办事吧!”

秦桧忙举袍下跪,叩谢圣恩,离开庭院。他心里想着,既然皇上本身也想议和,那么和金人所订和议成事几率十有七八。其实前线战报天天传来,他心里怎能不清楚,金人已经被岳飞打得胆寒怯战了,但若岳飞等部长驱直入,真的攻破黄龙,灭了金国,到时候他秦桧在朝廷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说不定还会人头落地。

静夜中,寒风呼地吹过,让他打了一个冷战。想当年他随着徽、钦二宗被金人俘虏到北方,被释放后逃到临安,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一切岂能就这么拱手让人了?秦桧强硬地从袍子中挺挺脖子,想让自己矮瘦的身材显得稍微挺拔一点,他加快步伐穿过长廊,准备从侧门出皇城返回相府,但是这条平日走了无数次的长廊今天却显得格外长,好像看不到尽头。

突然,从他头顶传来一个很尖很微弱的声音。

“秦大人……秦大人……”

秦桧虽然害怕,但心神却好像受制,眼睛变得茫然无神。他抬起头来,看到在画廊的梁柱夹角处,垂着一个半透明的球状物体。这物体缓缓垂到他眼前,里面隐约呈现出与他的容貌相仿的模样,同时那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

“秦大人……要借你的身体用一用了……呵呵……”

透明的物体突然像蜘蛛网一样在他脸前弹开,“扑”地一声将他的脸牢牢覆住。秦桧想伸手去扯开脸上盖着的东西,但是手脚仿佛被人拽住似的向身后张开,根本使不出力气。随着透明物体渐渐融入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失去了力量,“啪啦”一声倒在了地上。

夙夜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黑色妖力涌过来,将她团团包围在其中,沉重的窒息感压得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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