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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
“呼……哧……”
这不合身的超大风衣,最终还是被雨水打湿,冰凉的束缚,是如此的沉重。
单薄的身形,在污浊的泥潭中奔跑而过,毫不在意污水飞溅,将褐色的风衣染成斑斓的迷彩。
剧烈的奔跑,体力不住地流失,腿好像被灌了铅,每一步都是重担。
“呼——”
停下脚步,她仰起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依稀能看到上层。
“雨……小了么……”
妩媚的面容,被雨水打湿,淡淡的忧郁,自眉宇间流露而出。
紧紧抓着的风衣的腰带,总觉得空荡荡的,那个羞涩的大男孩失了踪影。
左胸口隐隐作痛,莫名的情绪在躁动。
一股温热,自脸颊流淌而过。
“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么……”
抿了抿嘴,咸咸的味道充斥在口齿间。
“不,我要活下去!连他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眼神不再迷茫,终于坚定下来,一份称作信念的动力注入,疲惫一扫而空,前路漫漫,怎能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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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轻抚着树梢,缓缓凝聚成一颗颗剔透的晶莹。
碰撞,融合,挣脱了叶片的拥抱,终以自由飞舞在空中。
“嘀嗒——”
清脆的乐声,从一面翠绿色的伞面上发出。
木为杆,枝为骨,叶为面,上遮雨,下接土。细细看去,竟然是一株活着的树木!
奋力生长,改变天性,在阴暗的色调林中,这一抹翠色,是何等惊艳。
伞盖下,一位旗袍美妇静静等待着。
不同豆蔻年华女子的清纯可爱,褪去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名为成熟的韵味。
眉角微不可见的皱纹,为她增添了一份平易近人,那一枚泪痣又是妩媚的代名词,浑然天成的面容,让人一眼看去就移不开目光。
单单只是安静伫立,自然而然散发的魅力就让她是中心,是焦点。
“师娘,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这样的环境里都能保持着一如晋往的优雅?”
不远处,之前拦下老李兜帽男,竟然也在这片林子里!
风能改变雨的轨迹,却折不断汇聚成流的水潭。
此时的兜帽男,不可避免得让自己的衣服下摆染上了些许污浊。
素有洁癖的他,此时也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反观旗袍美妇人,包裹纤纤玉足的绣花鞋,是那样得整洁,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垫着绣花鞋的,是葱葱郁郁的青绿色小草。
林子底层无不是肮脏不堪的腐殖质,这一处绿洲是如此亮眼。
旗袍美妇人宠溺一笑,道:“阿斌,只要静下心,你也可以的。”
突然,树伞微不可查得摇了摇。
“恩,乖孩子。”旗袍美妇人轻轻抚过树杆(不是错别字)。
旗袍美妇人的夸奖让树伞的摇晃更加欢快了。
“阿斌,准备一下,她来了。”旗袍美妇人对兜帽男阿斌嘱咐道。
“啊?我怎么没看到。”阿斌顺着旗袍美妇人的目光,竭力望去,直到目眦欲裂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同。
“不用看了,阿斌。我也没看到哟,是这些乖孩子们发现的。”旗袍美妇人被阿斌孩子气的表现,逗得双眼眯成了好看的弯月牙,抿嘴笑着把真相说了出来。
这时候,一道棕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果然来了么。”阿斌喃喃道。
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前方这块与众不同的地方。
“呼……呼……”
她没有靠近,而是在远处停下,剧烈的奔逃,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全靠一股顽强的意志力坚持着。
对于眼前这处异象,她眉头紧皱,只是略微一思索,就下定决心,准备绕路。
雨天,深林,绿伞,旗袍美人,多么引人入胜的美景。若是在平时,她定然要一探究竟。但是,此时的她没有时间,身后那些远远吊着的,不知何时会突然追上来。她不能在这里逗留。
才刚刚转身,一个温柔的声音随着一阵微风,不偏不倚吹入了耳中。
“不聊一聊么?田恬天。”
‘!’
瞳孔因为情绪得剧烈波动,骤然紧缩!
田恬天僵硬地转过头,绿伞下,那个旗袍美人,向着她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真的是她在说话!’
再没有犹豫,田恬天头也不回,用尽全力就反向奔逃!
“诶,我有这么吓人么……”
旗袍美妇人摸了摸脸颊,一脸委屈。
“我早就说了,直接制服她就行了。”
不远处的阿斌从树影下走出,淡淡的口吻,听不出他的情绪。
脚下一发力,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枝,瞬间就飞越十米开外!
又是重重的点地,他的速度比起亡命狂奔的田恬天还快上一大截!
树伞以肉眼难辨的幅度轻轻摇晃。
旗袍美妇人缓缓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越过树冠的遮蔽,穿透黑压压的乌云,在那里是正在下落的夕阳。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