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锦行却似乎并不十分在意,他装作没听见似的,对着哲哲问道:
“有崇人随着你来的有多少人?
运来了多少货物?”
哲哲显然是做好了回话的准备,见萧锦行发问便立刻回道:
“马匹五百匹,皮子是能够兑换五万担粮食的数量。
我将有虞人和马匹货物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地方,藏于黄水北与秦岚山之间的一处山坳。
而且我都观察过了,那里是衙役们从来都不会去的地方,
但猎户和山民却可能偶尔去到那里打猎采药。”
萧锦行一边思考着,一边认真的听着哲哲的话,见他说完便点了点头。
“不打紧的,你走后的这几个月,秦国发生了一些祸事,
先是地震频发,百姓家园被毁无计,
后又至今都没有下过一场雨,本应该春时种的庄稼大都失了农时。
现在越来越多的流民、饥民云集在城外,官府是不会注意到那里的。
至于猎户、山民什么的,我来想想办法。”
哲哲听萧锦行言道祸事,却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拍了一把大腿说道:
“我说着城外为何会聚集这么多人,原来这里也遇了灾啊,
我去有崇部落时也是听说了,咱们有虞部落那边从去年秋开始至今也没有下过一滴雨,
照这样下去部落中的牛羊马匹损失定会很大的。
本来着急告诉你,只是来了后却突然忘说了此事。”
萧锦行闻言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他便又将眉头舒展了开来,对着正在想些什么的哲哲言道:
“不打紧的,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有粮食了。
这些日子,哲哲大哥你就带着店里的伙计们去将马匹和皮子运回来吧,
只是要切记不能让伙计们看到有崇人。
他们一头的红发着实太过于显眼了。
而且马匹和皮子也要分批运送,免得让有心人看了去,平添些麻烦。”
萧锦行说完后又看了看哲哲一眼,便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与哲哲一同来到秦国的是有崇氏部落的两百多名汉子,
他们在博尔突的带领下,驻扎在了秦岚南麓的黄水北岸。
哲哲回去了岚麓县后,众人百无聊赖的遛马摸鱼,无所事事。
如果不是随行带着的干粮已经快要吃完了,他们倒也是过得自由自在。
不过因为干粮的短缺而造成的困扰还未产生多少时间,哲哲便带着很多的食物从岚麓县返了回来。
有崇人在吃过这些此生最为可口的食物以后,哲哲便要求他们从此往后必须将头发用布包裹起来。
虽然博尔突心下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已经身在异国的他也是毫无办法。
毕竟哲哲所言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更别说下达这个命令的人是他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哲哲命人将部分皮毛马匹运过黄水,而岚麓县的那些伙计们每隔几日便会来一趟这里,将运过黄水的货物拉回到岚麓县城中。
在这个过程里,那些伙计们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些头戴着裹头的壮汉在搬运着货物
所以单纯的他们不可能想到,那些带着裹头的人竟然会是北方的狄人。
一个月后,从南方赶来的马车在岚麓县上下的惊异之中犹如一条长龙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县城。
马车上被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无数麻袋告诉所有人,这是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
而对于北方的岚麓县来说,这等规模的商队是阖县人等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庞然大物。
为此,县衙中的县令、县尉、县丞以及三公等人都来到了萧家铺子一探究竟。
而萧锦行也在铺子内设宴款待了这些岚麓县的父母官员。
席间,代表屈保前来交易的主事特地向这些官员们解释了屈保与萧锦行达成的交易协定,
又主动出示了秦国为屈保颁布的官商文牒。
岚麓县的官员们这才突然惊喜的发现,原来这萧锦行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背景,
而且他就像是尊财神一样,落到了人间,落到了贫瘠的岚麓县城中。
每个官员都在心中盘算着像萧锦行这么大规模的商人将会为县里贡献出多少商税利益,
而且他们也明白,这个数目是他们从来都未曾奢想过的。
但在表面上,众人对萧锦行的恭维与赞许就如同黄水决堤而一发不可收拾。
萧锦行与那屈保的主事都是老于世故的人,自然应付的来这一场权力与利益的虚与委蛇。
在觥筹交错之间,萧锦行当即提出,自己将除了向县衙缴纳足数商税外,还会定期承担县内为难民们开设粥棚的负担。
但与此同时,萧锦行也当众请求县令能够同意将黄水以北的土地划给自己用于囤货。
他所要求的理由倒也充分,
那里的黄水、秦岚山本就是两道天然的屏障能够护卫货物安全,
而且黄水与秦岚山之间的草场人迹罕至,用于马匹的日常放养也是足够的。
更为重要的是,那被黄水阻隔的县内飞地并不属于任何的家族。
在这种“合理”的要求之下,县令当即答应了萧锦行的请求,
并嘱托县尉今后要全力帮助萧锦行维护该地的安全。
这顿宴席吃的宾客尽兴,喝的众人欢畅,而萧锦行也是长出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计划又一次的成功了。
几日后,屈保的商队在将粮草卸下后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