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刚刚离去,华佗从屋里走了出来。
“元化,中郎状况如何?”
“没有什么大碍,我已开出药方交与郝昭,每日两次坚持喝下去就好。”华佗的语气中很是有些不以为然,“中郎年事已高,又是富贵人家,钟鸣鼎食红光满面,这样子也是正常。”
谢飞听了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后世生活条件好了以后,这种毛病遍地都是:“元化是否问了中郎,他平日里时常会有些头晕脑胀、肢体麻木、心悸乏力?”
“这阳亢之病正是此等症状,子云果然是好女婿,想必平日里对中郎多有关心,这些都是中郎说与你的吧?”华佗说着笑了起来,看向谢飞的眼神中满含着戏谑,声音也低下了许多,“要说子云也的确应该如此,中郎的两个娇女都被子云收入榻上,自然要对中郎好些不是?”
没想到华佗这慈眉善目的家伙儿也如此八卦,谢飞纵然脸皮厚如城墙,也被这家伙赤裸裸的话语弄得有些脸热,不由得脱口说道:
“我哪里有空闲问他这个?不过是听元化一说钟鸣鼎食红光满面,又想起他平日里的一些饮食习惯,便知道了他这是什么病情,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过是一看便知的小毛病罢了,以后让他平日里少吃肉少饮酒就是了。”
谢飞说着转身走进室内问候了一下蔡邕,命郝昭前去抓药,又交待了服侍的侍女几句之后走出门来,却见华佗还神色木然立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化在想些什么?”谢飞见状有些奇怪,伸手在华佗的眼前晃了一下。
“啊!”华佗这才回过神来,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看向谢飞的眼神异常的古怪。
谢飞正不解间,却见华佗深施一礼,腰弯的超过了九十度:“请君侯收华佗为徒!”
卧槽!
谢飞听了着实吓了一大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名满天下的一代神医竟然想拜自己为师!
要说教少年诸葛亮、少年司马懿自己倒是有足够的信心,但是去教华佗却是打死也不敢,术业有专攻吗,自己对此可是一窍不通。
“元化折杀谢飞了,谢飞哪里教得起元化?”谢飞慌忙上前扶起华佗,语气中不含半点虚假,“谢飞真的不懂医,只是精于一些外伤处理罢了,这如何去用草药,我是一无所知。”
“君侯不必谦让,元化与君侯相交以来。君侯是每每语出惊人,就说今日这中郎之病,君侯不过是随便一听一看便能知晓病因,还将之称为‘小病’!华佗自思没有这等本事!还请君侯不嫌华佗老迈,能够传授华佗医术!”
谢飞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人类两千年的跨度不是白给的,可以说21世纪一个普通人所知道的医学常识,都会远超古代任何一个名医的见识,毕竟人类直到19世纪才学会了勤洗手不是?
但知道是一回事,知道怎么治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飞将华佗请入堂内坐定,等上茶的侍女下去之后,才一脸真诚地看向了华佗:
“元化,非谢飞不愿教你,而是谢飞虽然知道许多病情,却是没有本事知道如何去下药,要说是一些平常的外伤,谢飞倒是精于其中的处理办法,你我倒是可以互相传授一下,这拜师是万万使不得的。”
“君侯……”
华佗刚刚说出两个字,便被谢飞直接打断:“元化还是称我表字最好,我视元化为长者,元化如此称呼岂不是见外了?”
华佗听了心中激动,眼睛里都有些湿润了,作为一个游医,在给各式权贵看病时见到过各色人等,满意时尊敬有加,心烦时白眼奉上,向谢飞这样直接说“长者”的是从未见过。
要知道现在的谢飞身兼数职,位居列侯不说,更是手握赫赫威名的华夏军,是任何诸侯都不敢轻视的一方霸主。
“子云,”华佗稳了稳心神,一脸期盼地看着谢飞,“你是如何能够一看便能知道病情?从贾逵之腿到中郎之病,子云不过都是随便扫了一眼而已,并非华佗自谦,华佗自思比不过子云。”
谢飞听了心中暗自思索,应当如何去回答华佗才不至于让他起疑,却又一时不该如何去说,要知道想糊弄专业人士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去糊弄这个专业的顶尖技术人员。
“子云,自我来到晋阳后,发现晋阳的百姓全都被强令洗手,强令建立厕所,又命百姓做饭时必须反复洗涤蔬菜粟米,虽然百姓对此颇有怨言,子云依然是不为所动!后来我观察了许久才知道了这个做法的好处,晋阳百姓中染病的人数远远地低于其他各处,不及其他各地十分之一!我这才明白了子云的用意,子云如何知道这种做法可以不让人染病?”
“哈哈哈,”谢飞被华佗问的有些语塞,掩饰般地干笑了几声,“元化当知道我少时便游历四方,这些不过是在游历中所学而已,并非谢飞有何过人之处。”
“元化倒是知道子云曾游历西域,也曾到过大秦,难不成这大秦的医术,竟然高到这等地步吗?我倒是真想前去看看了。”
“哈哈哈!元化若是想去,日后我便让你去看如何?待我兵锋直指地中海之时,这罗马帝国的医术,元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只怕是他们的医术,并不比元化你高呢。”
华佗话题的转移让谢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情大好之下和华佗开起了玩笑。
“地中海?罗马帝国?”
看着华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