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颍川郡曾经的治所,颖阴的城池在这个时代属于坐大城,外面有一条20余米宽的护城河缠绕在周围,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绝对属于城坚池厚。
关羽背负双手站在城头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外的一支两百余人的骑兵部队,华夏军的那面巨大军旗异常的醒目。
“长官,华夏军如此狂妄,要不卑职领兵出城驱逐他们。”与关羽并肩而立的田豫偷看了一眼关羽,半真半假地问了一句。
关羽伸手抚住了长髯向下一捋,那双微微眯着的丹凤眼看向了田豫,田豫这才有些愕然的发现,那眼神竟然是那样的异样。
“长官……”
田豫还从来没有见过关羽有过这种眼神,那种那眼神所透露出的茫然让田豫大为不安,那眼神是如此的迷茫,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那种俾倪天下的孤傲气势。
作为田豫的老友和上司,关羽岂能不知道田豫真正的意图,这家伙所谓的出城驱逐完全就是面子话,换成出城叙旧倒还差不多。
手下人的这种避战行为关羽一清二楚,但是关羽对此颇为无奈,这要是放在从前关羽一定会去军法从事,但是现在他却是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虽然关羽知道如果自己强令迎战,手下人必然也会听命行事,然而他现在对自己与刘备的关系非常清楚,形势迫使他默许了这种行为。
临淄铁骑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再说手下人的这种举动,也是宣泄一下对刘备的不满,自从自己调任颍川太守之后,刘备就大幅度减少了临淄铁骑的补给,每名士兵的口粮只能保证一天一顿饭,战马饲料更是削减到几乎没有,这让全军上下怨声载道。
也正是因为战马无料可喂,给了手下们一个颇为正当的避战理由,若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强迫众人出战,士气必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长官,我要不要出城看一下?”城下的华夏军已经接近到了不到四百步的距离,卫队长留赞小心翼翼地向关羽提议,他觉得毕竟华夏军已经快到城下,不做点反应总是不好,再怎么说现在两军还是交战方。
“你领些人下去看看,这华夏军到底为何而来?”
留赞转身刚要下城,却见城下华夏军已经在城外列开了阵势,这种举动让城上的众人有些意外,正迷惑间却见阵列中走出两人驻马而立,其中一人擎出了一面巨大的白旗。
关羽透过望远镜很快认出了两人,这让他心中心中一动,于是挥手又将留赞叫了回来,随手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留赞,指了一下那个举着白旗的华夏军骑兵,示意留赞去看此人。
留赞举起望远镜看了过去,当看清来人的脸庞时,他猛地放下了望远镜,一脸惊讶地看向关羽:
“长官,怎么会是他们?”
“是谁?”田豫在旁边看得奇怪,他要过望远镜向外看去,一看之下也是大感意外,目镜中赫然出现的竟然是刘全和宋军。
“长官,是刘全和宋长官。”
关羽轻轻点了点头,他和刘全一同在涿郡跟随刘备起兵,又曾经一起被谢飞抢劫了马匹,关羽对刘备的这个本家叔父非常熟悉,当年派他去接张飞的时候不知所终,没想到居然是加入了华夏军。
刘全身旁那人关羽也是非常熟悉,这是当年留在临淄训练骑兵的教官主官,骑兵第二军的分队长宋军。
“长官,还是卑职出城看看,我看看这位老友在华夏军混的如何。”田豫也是当年共同起兵之人。他和刘全是涿郡同乡,两人自幼便在一起长大,要是论起来比关羽还要熟悉多了。
刘全手持白旗驻马而立,而身旁的宋军则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头上的情况,当田豫转身离开城头的时候,宋军笑着放下了望远镜。
“芳邻,看来国让打算出城。”
“长官,国让出来正好,我和他谈起来倒也方便。”刘全也曾经是宋军的学员,宋军的军衔又比他高,所以刘全在面对宋军时是毕恭毕敬,一直以长官称呼宋军。
颖阴的成门打开了,田豫一马当先跑出了城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骑兵中队,一行人很快来到距离华夏军几十米的距离上。
“列阵。”田豫轻声吩咐了一下,骑兵们很快列成了横队,就和华夏军对面而立。
刘全收起白旗交给身后的骑兵,跟着宋军慢慢地走向阵中,田豫也催动战马迎了上来,而双方的骑兵们则早有默契,全都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合。
“宋长官好,没想到骑二军也来到了颍川,能让田豫在这里遇到长官。”田豫首先客气地向宋军敬了一个礼,然后才转过身来和刘全见礼。
“国让几年不见,刘全一向颇为惦记,国让别来无恙否?”
刘全坐在马上向田豫回礼,还文绉绉地问上了一句,结果田豫一开口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快别特嚒别来无恙了,怎么看见我连话都不会说了?你这家伙现在混的怎么样?”
“哈哈哈哈!国让的口气怎么和我华夏军一模一样?我还本想和你说上两句官话,你倒好张口就来,要是没看见你身上穿的这层皮,我还以为你是华夏军呢。”
“国让是华夏军教出的国让不是华夏军?”宋军在旁边也猛敲边鼓,说得几人放声大笑。
轻松诙谐的开场白一下子化解了双方的尴尬,会面的气氛马上热烈起来,田豫虽然与宋军非常熟悉,但是面对教官兼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