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弱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徐庶正在侧耳倾听,身旁的一名军司马早就将他按在女墙之后:“大事不好!燃——烧——弹!”
军司马凄厉的叫喊声在寂静的浓雾中刺耳异常,整个城头顿时慌乱起来,士卒们全都拼命挤在了女墙之后,一片火球在朦胧的空中一闪而过,留下一阵破空之声。
“噗……噗……噗……”
城墙的背后想起了一片陶器落地的破碎声,随即一阵凄历无比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徐庶抬头看着上空,只见一颗颗模模糊糊的火球不停地越过头顶,火球之多看得徐庶胆战心惊,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华夏军到底用了多少弩砲和投石机在轰击郯城。
“车骑,根据火球的高度来看,敌军砲兵距离我军应该相当近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是一个负责指挥弩砲的军司马,看样子经验倒也挺丰富。
徐庶正在看得六神无主,听军司马这么一提醒,徐庶却突然恼怒起来,他当即就站起身来,顺手又一扯这个军司马,就往他身上狠命地踹了一脚,一急眼连晋阳的粗口都冒了出来:“还不快去射击!快他娘的去!”
“车……车骑,往哪打?”
“混蛋!当然往外打!难道你想往里打吗?快特莫滚!”
军司马跌跌撞撞地顺着城头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叫:“全体都有!开始发……”
“咚!”“哎吆!”军司马的话还没有喊完,却因为雾色太浓没看清,他竟然一头撞在了一台投石机上,登时就满面朝天倒下了地上,捂着脑袋说不出了话来。
“笨蛋!”徐庶一步上前狠狠地踢在了军司马的脑袋上,一句粗话也随着脱口而出,徐庶说完自己都觉得奇怪,今天自己怎么了这是,“全军听我号令!弩砲发射!投石机发射!!违令者立斩!”
徐庶对如何确定发射距离一窍不通,他哪里知道什么专用口令,浓雾中砲兵听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军命难违,于是纷纷胡乱向外开始发射,至于是石弹还是火弹,那就逮住啥是啥了。
随着更多的燃烧弹飞入城内,城墙后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炎热的气流驱散了浓雾,整个城头很快变得透亮起来,而城上发射的火球也让城外的浓雾渐渐淡去,华夏军的阵地也慢慢暴露出来。
城上的人们这才惊讶地发现,华夏军的弩砲居然居然就在800米左右的位置一字排开,正在向着城nèi_shè击。而在两军之间的田野中,已经布满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尸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守军的尸体,间或有些华夏军的人夹在其中,一看就是昨夜的阵亡者。
“调整攻击!调整攻击!”军司马惊恐地挥舞着弯刀指向了华夏军,“火弹攻击!快点火弹攻击!!”
对面的华夏军似乎也是刚刚确定了敌军的位置,阵地上也是一阵忙乱,许多士兵开始挥舞起了两面小红旗,双方开始了调整射击角度的速度竞赛。
城防军的砲手虽然在华夏军内属于二流的水平,但相比齐汉军还是快了许多,就在守军还忙着调整角度的时候,数百枚燃烧弹已经腾空而起,向着守军猛砸过来。
不过二流毕竟就是二流,漫天飞舞的燃烧弹虽然气势骇人,然而命中率着实不高,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枚燃烧弹击中了窄窄的城池,其余的要么越城而过,要么砸在了城外。
而居高临下的守军首轮发射却是异常出色,一大片火球直接就轰进了华夏军弩砲之中,更有一些燃烧弹被火球引燃,许多弩砲和投石机顿时陷入了烈焰之中,那些满身是火的士兵被烧的满地打滚,凄厉的惨叫声在城上都清晰可闻。
这情形看得徐庶心中大定,而那个军司马更是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不过耳耳!传令下去,燃烧弹继续攻击!”
正在这时全身披挂的刘备急匆匆地跑上了城头,他浑身上下披着重铠,跑起来哗啦哗啦直响,几十斤的铠甲累的他气喘吁吁。
“元……元……元直,敌军……何……何在?”
“陛下请看!城外的敌军正在攻击城池!”徐庶一边回答着一边命人给刘备搬来了一把椅子,“陛下请坐下歇息片刻,这股敌军并不厉害,且看我等退敌!”
刘备沉重地往下一坐,直接压得椅子晃了几晃,这本来是小军官们歇脚的小椅子,平日里就咯吱咯吱直响,现在被身披重铠的刘备一坐,还真有些难堪重负。
“望远镜!”刘备的气息终于平息了一些,他伸手要了一个望远镜向外看去,只见华夏军的阵地四处起火,感觉比自己城头的火势大多了。
“陛下,这华夏军并没有说得那么可怕吗,他们发射的火弹大都越城而过,反倒被我军打得死伤无数,臣便将这盛况大肆宣扬一番,且让天下人看看我大汉军威!”祢衡和毕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城上,负责郯城日刊的祢衡看见对面的惨象,立刻兴奋地吹嘘起来。
见自己在对攻占据了优势,城上的人们都变得有些兴奋,那些躲在女墙后的守军们也纷纷站起身来,饶有兴致的观看己方砲兵射击。
“他娘的!这仗怎么打成了这样?!”处在后方的独孤连城看着前方正在发射的砲兵,他放下望远镜脱口就骂了起来,“去!把李典给我叫过来!”
一个卫兵飞马向前冲去,不大一会儿领着李典跑了回来。
“曼成!你的砲兵怎么回事?怎么连刘备也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