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晏沉默了,他不想说谎骗秦月,因为秦月早晚会知道他的身份。
秦月见司空晏沉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宁氏一族被灭门后,幸存的人都隐姓埋名,你可真是厉害,隐瞒身份还能当上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秦月丝毫没想过司空晏是宁妃的儿子。
司空晏是前朝皇子,再落魄也不可能当太监。
秦月压根没想过司空晏不是太监,关键司空晏那张脸太过阴柔,身上还总是散发着女气十足的冷香,一举一动也不像个男人。
秦月怎么会想到,司空晏为了演好这个身份,是真把自己当太监看待。
他连自己都骗过了,岂会骗不过其他人。
司空晏也没纠正秦月,他是宁氏族人,这一点没错。
司空晏跟秦月聊了一会,见秦月没再提和离的事,心里其实松了口气,也不再莫明其妙烦闷。
司空晏亲自把秦月送回碧落院,经过这一次聊天,两人关系有着细微的改变。
秦月回去不久,见到传信回来的暗一,让他注意秦府的消息,不管大小事都可以告诉她。
暗一不知道秦月为什么突然又对秦府感兴趣,但主子的命令,他听从就是。
“其实桃香一直在给我递消息,因为主子说不必告诉你秦府的事,所以我一直压着消息没说。
前段时间谷佳露因为秦春生赌博欠债一事被气昏,谷佳露把秦文仕分了出去,秦文仕只分到三百两银子,连落脚的院子都没有,现在住在好友宁飞扬那里。”
秦月听暗一说完,秀眉微微皱了皱。
她是不关心秦文仕的,但秦心月好像挺关心的。
若不知道秦文仕落难还好,已经知道却不管。
秦心月事后会不会埋怨她办事不力?
秦月知道宁飞扬,宁远候嫡子,宁静怡的亲哥,宁静怡还跟秦心月交好。
秦月虽没接触过秦文仕几次,却能看出秦文仕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长期住在宁远候府的。
“秦文仕可有官职在身?”秦月问暗一。
暗一对秦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立马去查。”
秦月叫住暗一,吩咐道“这种事情不用你亲自出马,你去找胡寒,他知道该怎么做。
尽可能给秦文仕安排一个合理的官职,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安排的。
顺便去接触一下桃香,她留在秦心兰身边已经无用,安排她死遁吧。
她也算对我忠心,银钱方面不要亏待她。
司空晏欠了我这么大的人情,用他一些银子,他不会说什么的。”
秦月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更不怕桃香暴露。
暗一领命去找胡寒,胡寒早就被陶运叮嘱过了,不管秦月提出什么要求,都要无条件满足。
胡寒听暗一说完,立马打包票让暗一放心,笑道“秦府其实早有我安排的眼线,最迟今天晚上,我一定把最近秦府发生大小事情整理出来。
桃香和秦文仕的事你也可以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安妥当。”
暗一冷着脸对胡寒点头,非常生硬道“麻烦胡管家。”
暗一离开后,心里叹了口气,长期处于混沌当中,对外他丝毫没有交谈的,甚至都不愿走在阳光下。
只有跟主子相处,他才觉得他是个正常人。
胡寒也没在意暗一高冷的表情,在他看来,本事越大的人脾气越古怪,何况暗一以前还是秦晋原培养的死士。
那可是只知道杀人的死士,脾气能平易近人才奇怪。
暗一回去向秦月禀告,有些疑惑,“主子不是想跟司空晏和离吗,怎么还愿使唤胡寒,不是应该划清界限吗?”
秦月看着暗一轻笑了一声,“傻,我跟司空晏哪能说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我是想跟他和离,可他不愿我又有什么办法,日子还得过下去,才不会因为他让我心情不愉快。”
暗一不理解,他能感觉到秦月不喜欢司空晏,却还愿意跟司空晏接触,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秦月也没继续跟暗一解释的意思,司空晏是宁氏一族的人,他们之间缘份又加深了,她有一种预感,想摆脱他恐怕更加不容易。
既然短时间摆脱不了,关系继续冷淡下去,只会影响她的生活。
露出假笑缓和关系,她又不会少块肉,完全无所谓。
晚上胡寒把整理的秦府消息呈给秦月,秦月看完心情非常平静,甚至想笑。
谷佳露因为秦春生好赌,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头发都愁白了一半。
秦心兰因为桃香故意挑事,已经相信谷佳露要把她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官员为妾,正盘算着怎么勾搭太子。
秦月将东西放下,柔声吩咐暗一,“让谷佳露知道秦春生染上了花柳病,好像秦春生本人也不知道,不必瞒着他了。”
暗一不顾天已经黑了,直接去找了胡寒。
胡寒一点没有不耐烦,表示会尽快安排妥当,还亲自送暗一出门。
第二天一早,秦月听见院子里皇甫彦明的说话声,穿好衣服让暗一把人请进来。
皇甫彦明一进屋便认真询问“司空晏同意跟你和离了吗?”
秦月邀请皇甫彦明坐下,还让暗一出去吩咐厨房泡茶,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今天找你,是有别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皇甫彦明眼里露出一丝失望,暗叹司空晏真能沉住气,居然一点不着急知道宁妃的下落。
皇甫彦明温声询问秦月找他有什么事,秦月便将暗一生活过的神秘山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