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佑仁看着皇甫彦明那双笑眯眯的眼,回想起从小到大被他坑害的次数,似笑非笑骂道“呸,你想的美,老子才不会信你说的鬼话。别再想着坑老子,老子才不上当。”
皇甫彦明心里满是苦涩的笑,平日里谎话说的太多,好不容易说回真心话,却没人相信了。
睛贵妃住在琼华殿,领着秦心月前去的太监是皇甫彦明的心腹,边走边小声给秦心月提醒。
“好叫郡主知道,奴才是三殿下特意叮嘱跟着您的,贵妃娘娘平日里待人和睦,轻易不与人为难,五公主殿下则有些任性,请郡主多多担待。”
秦心月对小太监点头,默许了小太监跟着她。
秦心月到琼华殿时,看见大部份进宫的夫人都在,小部份不在的人应该都在皇后那边,屈膝给睛贵妃行礼,“臣妇叩见贵妃娘娘。”
睛贵妃脸上露出艳丽的笑,对着秦心月招手,“今日只当普通聚会,大家都不用拘谨,宜和月郡主快过来,本宫正和宁远候夫人谈起你。”
宁远候夫人是宁静怡的母亲,穿着宝绿色福字纹锦缎,端庄得体又大方。
秦心月对宁远候夫人笑着福了福身,坐到了睛贵妃身边,抬头看见秦心兰跟皇甫天琪坐在一起。
秦心兰看着她的眼神,还时不时透露出狠毒。
“郡主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我见你和静怡有说有笑,以后定要常来候府做客,让我好尽一番地主之宜。”宁远候夫人动作亲切拉着秦心月的手,脸上笑容非常真诚。
秦心月跟宁静怡交好,只是单纯跟宁静怡合得来,一点没有想去宁远候府做客的打算。
她是司空晏的夫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司空晏。
整个朝堂都知道,司空晏做事不顾一切,谁的面子也不看,谁都敢得罪,只听皇上的命令。
她跟宁静怡走近没关系,去宁远候府做客,意义便不一样了。
秦心月只是微笑着,宁远候夫人是个聪明人,知道她不是容易糊弄的,笑了笑不再提做客这个话题。
“听说郡主和心兰关系不好,不知你们姐妹中间有什么误会,能否看在本公主的面上,化干戈为玉帛?”皇甫天琪声音甜美,对着秦心月笑得一脸纯真。
见状秦心月在心里忍不住叹气,皇家长大的人,果然没有一人是简单的。
秦心兰此时站起身,走到秦心月面前行了一礼,语气真诚道“八妹,以前在家中我多有得罪,今日特地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以后我们能和睦相处。”
秦心月面带微笑看着秦心兰,久久没有言语。
殿中所有人觉得秦心兰委屈了,以嫡女身份给一个庶女道歉,还是当着贵妃和公主的面。
秦心兰眼角余光看见那些夫人对秦心月生出了不满,内心兴奋只想哈哈大笑,娘说的不错,世人都会同情弱者。
秦心兰故意选择在这里道歉,就是想看秦心月不得不接受她道歉的憋屈模样。
秦心兰嘴角小幅度扬起,听见秦心月清冷的说话声,“你道歉我就要原谅,若我原谅了你,以前受的委屈和苦,又该向谁去讨?”
秦心兰脸上表情逐渐僵硬,怎么也没想到秦心月会不接受她的道歉,这可是在贵妃娘娘和满朝文武夫人面前啊。
谷佳露一脸愧疚站了起来,“心月,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前是我管家不力,才让府中下人欺负了你,兰儿她心思单纯说话直白,若无意间伤到你的自尊,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谷佳露对秦心月赔不是,整个大殿都热闹起来了。
正室夫人被逼的对一个庶女赔不是,秦心月在贵妃面前都如此嚣张,可想平日是怎么逼迫秦心兰的。
殿中不少夫人看秦心兰的目光越来越柔和,忌惮秦心月的身份,才不敢露出不满或厌恶的表情。
秦心月冷笑了一声,“不知夫人是真心要赔不是,还是只做做样子?”
谷佳露闻言一愣,“当然是真心给你赔不是,也是真心希望你和心兰能和睦相处。”
秦心月低头浅浅一笑,柔声道“既然夫人是真心想要赔不是,那把我曾经受过的委屈,也一一受过吧。”
秦心月扭头看了绿英一眼,绿英眼神发亮,声音宏亮道“去年过年,小姐无缘无故被夫人罚跪院子,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还泼了一盆污水。小姐感染风寒烧了半个月,几次请大夫,夫人院中的管事都推脱事务繁忙没空。”
“小姐烧得奄奄一息,是奴婢偷偷爬狗洞出去,卖了小姐最后一件首饰,才买来了药。”
“去年三月,七小姐恼怒我家小姐,拿滚烫的茶杯砸她,手臂被烫了一片水泡,奴婢求夫人赐药,夫人打了奴婢十大板,说奴婢扰了您午休。”
“小姐手臂差点溃烂,是一位好心的厨娘看不过眼,才悄悄买来了药。”
“夫人稍不顺心便罚小姐抄书跪佛堂,七小姐若不顺心,什么东西都敢往小姐身上砸,府里一个三等丫环吃的穿的都比小姐要好。”
“夫人此时却说替七小姐赔不是,还要小姐和七小姐和睦相处,奴婢听了,真是觉得可笑至极。”
绿英说完还气不过冷哼了一声,整个大殿非常安静,谷佳露和秦心兰则气得发抖。
秦心月让绿英回来,面无表情询问谷佳露,“夫人是不想承认刚才绿英说的事吗,若你愿意发誓,说不知道我曾受过的委屈,我便原谅秦心兰,以后和她和睦相处。”
谷佳露哪里敢发誓,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