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曹却满口答应。
他们闲谈间隙,隔壁一桌正巧坐下两名汉子。只听他们也闲聊开了。
一人道:“今晚那位顾大师就要在本地唱第二场了,万不可错过啊!”
另一人道:“昨晚真是万人空巷……平越城第一次见那么多人啊!”
“昨晚……唉……”沈兰霜听得“昨晚”二字,不免又是十分遗憾。
曹却问道:“沈姑娘,为何叹气?”
难得,沈兰霜不讨厌这个男人,大概是同为梨友的缘故,她对他格外信任——反正她酒醒之后也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了。
她失落道:“以前顾大师在嘉兴开唱,我都是场场不落空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我还以为这里的人爱听黔剧,不愿意听我们那的水磨调呢。”
“岂会呢,”曹却笑道,“江南昆曲被誉为百戏之祖,哪怕是北腔戏曲,也多有借鉴昆曲的。这里的人听惯黔戏,对江南的吴侬软语本就向往。八年前、三年前,顾先生分别两次莅临贵州,当时便技惊四座,从此,听过他唱腔的人就等他再来一趟。可惜贵州本地派人前去请他,屡请不来,谁知他这回主动前来了,还说,要在贵州终老。”
“啊?他要在此地终老?”
“咦?沈姑娘不知道吗?顾先生虽长在苏州,但其实,他本就是贵州人士,”他说,“还有,此次之所以万人空巷,是因为顾先生决定——这三场唱完之后,就此封喉,不再唱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