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大太太起夜时发现一个身影向后院这边走来,就跟了过来。
见秋水儿神色紧张的样子,大太太叹了口气,“起来吧!难得你对我们二少爷的这片痴心!看着,真是心疼啊!快起来吧!”说着,俯身将秋水儿搀扶起来。
“大太太,奴婢只是太想二少爷了!”
“我都知道!二少爷在天有灵,有你这片痴心,他也该知足了!”
大太太向窗外张望了一下,扭头说道,“我不怪你,天色已晚,你赶紧回房休息去吧,你我在这里,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奴婢明白!”
说罢,两个各自回了房。
又过了几日。
这天,柳佩珠和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房里梳头,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声叫喊:“不好了!快来人呀!不好了!快来人呀!”出门一看,见人们都在往何青萍住的房屋那边跑。
春英是跟着佩珠一同过来孟府的,此时正端着盆,从外面懵懂地跑回来。
“出了什么事了吗?”柳佩珠问。
春英神色慌张地言道:“二太太突然大出血了!”
何青萍
大出血!
听到这个消息,柳佩珠心头一颤,她知道,这个叫何青萍的女人虽说是孟喜昌的二老婆,但在孟家的地位似乎并非妾那么简单,就柳佩珠的观察,她的位置应该比大太太还要硬,原因很简单,她受老爷的宠,而如今二少爷死了,丁淑娇又去向不明,孟家就没什么人了,而二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便成了老爷的希望,孟府的希望,她自然而然地也就更受宠了,似乎孟家上下,除了孟喜昌,就是她了。
“那,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柳佩珠说。
“嗯!刚刚院里的老妈子叫我去拿盆,说过去侯着呢!”
“叫你?”
“嗯!”
“那别发呆了,我和你一起过去吧!”柳佩珠进屋取了一件衣服就和春英去了何青萍的住处。
何青萍住的屋外,挤了几个下人,这个本就不太兴旺的家庭,在缺了孟家贵和丁淑娇之后,就更加冷落了。空荡荡的院落,在秋日萧条的这个下午显得格外凄清,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在树上“咕-咕-”的叫着。
大家似乎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柳佩珠正要进屋,被下人拦住:“少奶奶请留步!大夫正在给二奶奶看病,老爷说了,谁都不让进!”
“哦!”
柳佩珠停了脚步,四下张望了一下,便退了下来。
“昨天人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大出血了呢?”有人小声说。
“听说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开始不对劲的!”
“吃了什么啊?”
“不知道啊!”v手机端/
“里面怎么样了?”柳佩珠此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轻声问身边的一个下人。
“不知道呀!老爷在里面。”
二奶奶可不能有什么差错!柳佩珠想着,她甚至有些同情老爷,虽然二太太和她这个二少奶奶还没有太多的交往,但是柳佩珠对她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识大体的一个女人。
一个家,需要这么一个女人。大太太不行,是非粗俗,上不得台面,而何青萍是可以的。如果她是老爷,她也会把这么个女人带回家的。
孟喜昌在经历了儿子暴亡的沉重打击之后,已经憔悴不堪,如果何青萍再有个三长两短,这岂不是会要了他的命。
柳佩珠正寻思着,但见门帘一掀,老爷走了出来。
“秋水儿?秋水儿在吗?”老爷低哑着嗓音,眼眶微红。
“在呢!老爷!”一身鹅黄薄袄的秋水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今天是你从厨子那里拿的饭菜给二太太端到房的吗?”孟喜昌面色苍白,一股愠怒溢于言表。
冷不丁听到老爷叫自己,又直接问了二太太饭菜的事儿,秋水儿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妙,她微微怔了一下,神情有些紧张地说:“是的,老爷!”
“中间过过别人的手吗?”
“这个?”秋水儿更紧张了,她不知道后面等着她的是什么。“我不晓得,老爷!”
“过没过过手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进厨房的时候,还有别人也在!”
“有谁?”
“有...”秋水儿神情忙乱地扫了一下四周。
孟喜昌低声道:“说!”
“有...”
“有谁?你尽管说!”
“有春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