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这女人一直不走,就站在那儿死死地注视着我们!我放下窗玻璃,问她什么意思?问她需要我们的帮助吗?她也不说话。我发现,她的目光其实是一直看着叶江川的!我就问叶江川,这女人是他的相好?要不,干嘛要用那种幽怨而缠绵的眼神长久地注视着他呢?叶江川跟我说,他不认识这女人!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
胖子想了想,插话道:“叶江川说的没有错,他的那点儿事儿,我都知道,他确实应该不认识这个女人!”
戴监试探着问:“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叶江川好好地坐在车里,他又是怎么受伤昏迷的呢?”
王师傅抿了抿嘴,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你的这个问题,也恰恰是让我困惑的地方。当时,我见那女人长时间站在路中间,无论从她的装扮,还是从她的举止都觉得不正常!我按了好几次喇叭,她像是没听见一样,就是不动!没办法,我们也不能和她这样耗下去,我就启动汽车,从她的一侧开了过去。开过去的时候,我还看了眼她,再从后视镜看,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么快的几秒钟的时间,她就是飞也来不及啊!在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我们车上的几个人从一开始就都觉得这个女人不正常!我们吓坏了,一路狂奔,在一处急转弯的地方,就出事儿了!我特别说明的是,我是个老司机,急转弯的地方,我正常行驶,开得很慢!”
王师傅停了一下,看着胖子的眼神,让胖子感觉到他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
“叶江川在车上就跟我说,说胖子预言这次去老莫口会出事儿!我这一路上一直在嘀咕,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结果还真的被你说中了!”
胖子微微低了下头,似乎在为自己的这张乌鸦嘴而惭愧。
“我主要也是凭直觉!”
“王师傅,你接着说,后来呢?”
戴监听得着急。
“当时,我的车子开得好好的,没有别的车干扰,没超速,没剐蹭,正常行驶中,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叶江川就被甩出了车子,他还系着安全带呢,可安全带却莫名其妙地开了。算他命大,磕在了马路牙子上,没死,只是受了点伤,还在医院里昏迷着!你们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甩出车子的!我后来还特意到汽车维修点,请专业师傅给检查了安全带,车门,一切都没问题啊!这真是让人百思不解!”
王师傅讲完,会场一片安静。
“哟!会不会是碰到脏东西了啊!”
有人小声说。
“会吗?”
“不知道!”
“不会吧!哪儿来的脏东西啊!我看啊,也许就是几个人脑子有问题的人过马路,动作迟缓了些!”
“呵,几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过马路!亏你想得出来!哪来的那么多脑子有问题的人啊!偏又在雨天凑到了一起!”
“那说不准,还真的遇到..”
没等那人说完,戴监站起身来,看了看表,“哎!我说一下,我呢,一会还有个会,大家尽量长话短说,啊!还有,咱们讨论可以,但要有科学依据,不许在咱们施工队里搞什么封建迷信啊!”
会很快就结束了,很多人都没走,大家议论纷纷,胖子离开会场的时候,戴监追了过来,偷偷对胖子说:“你小子真神,真有先见之明啊!”
“叶江川真的没什么事儿吧?”
“还好没有,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替你。”
“替我?”
“替你抵一命,那你麻烦可就大了!”
“要真是那样,那我这辈子都得背上个沉重的十字架,谢天谢地!”
“你找谁算的,算的这么准?神算啊!”
“怎么领导,您也开始信这个了?您可是根红苗正的大领导,不怕被我给带到封建迷信的泥坑里啊!”
“哪里,哪里,先不说信不信,听一听也无防,你说是吧!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儿,自已拿不准,我得去问问,你告诉我,你是在哪儿算的?”
“云福寺前,有个瞎子,年前我跟几个哥们去上香,正好路过,只是随便问了问,您要是去,我不好说他就一定在的。”
“他什么样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怎么说呢?挺瘦的,随身总带着根儿棍儿,戴墨镜,嗯,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吧。反正那地方就他一人算,他要是在,就挺好找的。我说,领导,您真的要算啊!”
“本来是不信邪的,被你给整怕了!”
“那我罪过了,不敢,不敢!”
“已经这样了,你还装什么装啊!行了,我又没怪你,这不佩服你呢!只是把人家叶江川害惨了!找时间去看看他吧。”
“哦!知道了!”
胖子也再没说什么,他低着头,捂着保温杯,若有所思地挪回了工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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