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景象,前两天达斯勒先生来访的时候,其实也见过,但达斯勒当时是在大堡礁与新喀里多尼亚海域。
那里有南纬20几度,春天的时候还比较凉爽,所以户外待客也不会觉得闷热,达斯勒也就没在意这些环境是否豪奢,只想着谈生意了。
而经过两天多的全速向北航行,如今抵达的莫尔兹比港只有不到南纬10度,乔治.阿玛尼下车后就做好了“被炎热烘烤、仪态尽失”的思想准备了,所以内心才比较抵触在意。
然而仅仅几秒钟,他就改变了看法。
“这里明明是半露天的花园,怎么这么凉爽?顾鲲居然开了全船空调!连这种敞开了的地方都开的么?!”
真是油多得烧的。
顾鲲招招手,示意乔治.阿玛尼坐他对面,他也看出对方的表情有异,主动解释了一句:“阿玛尼先生是不是觉得这个花园挺奇怪的,也不太好看,不值得花大代价在船上搞。”
“没有没有,我觉得这个花园非常典雅,没有很艳俗地堆砌鲜花,顾先生的审美真是令人佩服。”阿玛尼连忙否认,这倒也不是虚伪,而确实是真心话。
作为艺术家,肯定不喜欢那种暴发户一样大红大紫疯狂堆砌的花园。顾鲲这儿竹木花草相映成趣、绿意盎然略有鲜花,确实给他感觉很古朴大气。
然而,顾鲲的下一句话,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观:“哪里哪里,我就俗人一个——之所以船上搞这个花园,只是一个航海人的本分。你们西方人应该对大航海时代比我们东方人更了解。
古代航海的人,最怕的就是吃不到新鲜水果蔬菜,维生素摄取不足导致坏血病,所以库克船长才发明了醋黄瓜和蔬果罐头。可惜我这人吃不惯泡菜,也不想吃维生素片,就让人在游艇甲板上种了这一亩花园。
来,尝尝这颗榴莲树上结的瓜达奎拉榴莲,还有这几盘金色阳光橙、达尔文芒果和北海道甜瓜。”
顾鲲随手对着桌上的果盘一指,乔治.阿玛尼才注意到,这几盘果子都是顾鲲身边这几颗果树上结的。
这几种水果,都是全世界最顶级最昂贵的存在,种植条件也挺苛刻。
北海道甜瓜虽然是寒温带作物,但其实只是因为需要北海道的长期日照、对温度的要求并不凉爽,反而需要在略微阴暗的温室里种植。所以在这个甲板花园上,顾鲲把北海道甜瓜种在了有一半第二层甲板建筑遮蔽的区域。
而榴莲需要毫无盐碱、含硫丰富的土壤,所以种榴莲的土运上船之前都是精细筛过的,在实验室里分析过各种化学元素含量。
额黄金阳光橙是南加州新奇士橙最近年来的改良品种,也算是亚热带和热带强光照作物。
至于达尔文芒果倒是四种里面相对最容易种的,因为它就原产于与莫尔兹比港隔托雷斯海峡相望的澳洲最北部地区,哪怕“朱森号”未来常年停靠在兰方港,气候也适宜这种芒果树成熟,实在稍微差一点还能通过“给果树打一整年的空调”来解决。
反正以兰方的石油资源,柴油基本上等于不要钱了。
以“防止坏血病,吃最新鲜的水果”这种理由,在游艇甲板上种那么多名贵果树,那豪横程度也跟唐玄宗让太监们在骊山华清宫的温泉土里中过冬蔬菜差不多豪横了。
骊山华清宫的冬季温泉蔬菜,只有唐玄宗和杨贵妃有资格吃,“朱森号”游艇花园里的水果,当然也只有顾鲲和他的女人们,以及偶尔来的贵宾可以吃。
这个排场一摆,到显得达斯勒、阿玛尼这些人,成了来觐见顾鲲的杨国忠、李林甫之辈了。
而顾鲲的那些女人们,倒成了“一骑红尘妃子笑”的金丝雀。
所有访客只要细细观察,无不会瞬间被顾鲲的气场压制住。
哪怕他们已经是身价几亿十几亿美元的富豪,依然会感慨“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然后也不敢在顾鲲面前乱开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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