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听说是先生有事,问了句:“先生怎么了?”
单依依把事情告诉她。
大姐一惊,蹙着眉头:听起来有些可怕。
单依依经过一路的消化,倒也还好,见大姐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又问了句:“二姐不在吗?”
单大姐摇头:“她今日随阿娘走镖去了。”
单依依诧异:“阿娘又走镖?”
“嗯。不过距离不远,便在临城外,不然阿爹也不让阿娘去。”
“那二姐?”
“二丫让我告诉你,后天一定能回来,让你放心。”
“那好吧。”单依依点点头,总算放心了,兔兔的计划没有被耽误。
现在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上山的,若她去了,阿爹会被吓晕的,所以她只能先给双双运紫金草了。
想到这里,她将计划告诉单大姐,便想走出去。
大姐赶忙拉住她:“这不行,双双家太远了,你一个人怎么去?我让阿爹带你。”
说着便喊单阿爹。
单阿爹很快从房里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一看到单依依,眼睛瞪大:“好你个臭丫头,又逃课?!”
单依依只得又将先生有事的消息又说了一遍。
单阿爹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真的。”
“那先生需要咱家帮忙吗?你平日没少气他,我们得多帮帮他。”
“我和小先生说啦,让先生有需要便来找我们,目前好像还不需要。”
单阿爹才点点头,算是相信单依依的话了。
之后单依依跟她说她要去运草,他听是运给穆双双,很痛快便答应了。
紫金草的花好看,又不难获得,所以它在许多小户人家里,都充当装点院落的小植物。
把开了花的紫金草绕着珍贵盆栽栽种,既能衬托珍贵盆栽的贵气,又最大限度地省了钱和打点的人力物力,别提有多方便,所以哪怕是单家,也种了不少这些小花小草。
单依依托张大婶连抬带挖带回来的紫金草,足足有七八十株。
除去分给帮忙村民的那些,单依依的露天棚里也还有六十多株,有阿爹帮忙,她便将种在花盘里的那些分出二十五株,放到阿爹的小推车上,往穆双双的家里走。
一路回到镇上,再往镇东边去,最后来到靠近镇边缘的穆宅。
是一个不算大的屋子,屋边有一片空地,养了几只鸡,现在在大鸡笼外围,还种了许多穆双双捡回来的蒲公英草。
单依依来到屋前,看到这草被穆双双种得歪歪扭扭的,当场就笑了。
走到穆双双门前敲门:“双双双双,我来跟你换小草啦!”
但是话音未落,她听到屋内传来一声痛叫。
单依依不用细听便认出是穆双双,旋即隐隐有瓷杯摔碎的声音,还有几句责骂声。
单依依忽然急了,又敲门:“双双,双双?”
没一会儿穆双双细细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
能够看出穆双双方才走得有点急,现在微微喘着气,脸蛋红扑扑的。
看到单依依,她眼里有一丝慌张闪过,很快堆起笑来软软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才来。”
她说话的同时,屋里又走出两人,是穆双双的亲爹以及她继母。
穆双双阿娘走得早,生下穆双双没多久便因为身子没养好,大病了一场,走了。
穆爹不忍自己只有双双一根独苗,而且还是女苗,隔年又娶了一位。是镇上李家之女,与穆爹快有一般大,因为长得胖脾气差,一直未有人上门说亲,直到遇上穆爹,急得不要多少聘礼便把人嫁了,成了穆双双继母。
现在李氏据说怀上了,肚子还不显呢,便已经托着腰,在穆爹的搀扶下颇有姿态地走过来。
“谁啊?”
她挺着还瘪着的肚子,边走边道。
穆双双听到她的声音,脊背紧了紧,这才应道:“是依依来了!”
单依依看着穆双双的表情:奇了怪了,明明笑着的,怎么比哭还难看?
她下意识觉得不对,拉住穆双双小手:“你还好吗?你方才怎么在喊,不会被揍了吧?”
这时不等穆双双说话,李氏便喊道:“说什么?小娃儿,你可莫要闭着眼睛便胡说,我们家不是揍小孩的人。”说着垂眼看向穆双双。
穆双双笑得比方才更难看了,但还是对单依依摇头:“没有啦没有啦,我方才不是听见你敲门嘛,跑得急,摔到了。”
单依依狐疑地观察起她的手手脚脚:“那摔哪了?”
穆双双连忙挣脱:“摔了下腿,没事啦哎呀。”
于是单依依又狐疑地看向她穿着小棉裤的腿。
这时,单阿爹站在后面,看着穆双双的神情,倒像是看懂了什么。
他抬头,无声地扫了一眼李氏,落到穆爹身上。
正好穆爹也在看他,对上目光,他一愣,旋即扯了个憨憨的笑,还有一些局促和窘迫。
单阿爹思绪一转,片刻后,他心中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拉单依依:“你不是来送草的?”
单依依一拍脑袋瓜:“哎呀,对呀,我都给忘了。”
终于不再揪着穆双双看伤了,把她带到自家的手推车面前:“看,我给你带了二十五盆。带着花盆的比较好养活,还不容易死掉。”
穆双双一听,也拍拍脑袋瓜:“哎呀,那我没有把蒲公英种到盆里呢,怎么办?”
单依依笑笑道:“那就不种呀,傻呀,花盆不要钱的吗。”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