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星真人听到这话,顿时警惕起来,眯眼望向司徒向晚道:“医仙的话,贫道听不太明白。你是要和我抢人?”
司徒向晚微笑道:“若是听不明白,我大可帮你医下耳朵。‘抢’这个字嘛,言重了些,我是来为这位小哥治病的。”
璇星真人道:“既是如此,再好不过,烦请医仙为他治疗罢。”
司徒向晚轻轻摇头:“我虽是为他而来,眼下却不得立即治他。”
“何出此言?”
司徒向晚一指刘子冀道:“这位伤重如此,又是我旧识,岂有放任不管的道理?自是先救他了。”
璇星真人质问道:“医仙是要和我涵虚作对?”
司徒向晚正声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管不了,我只是个医者。敢问真人,医者医人,不是天经地义吗?”
璇星真人静默片刻,复问:“既是如此,贫道絮问一句,医仙可曾见得我师妹?”
司徒向晚波澜不惊道:“莫不是那位在我玫云洞闹事的‘岚云真人’?她自恃正仙高贵,无故打伤我守洞童儿,又欲当我面强闯洞府,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其诛杀。”
“好大的胆子!”璇星真人闻言,剑眉一挑,眼中火光迸出,“你敢杀我岚云师妹?她可是名列仙籍的上天宫正仙!”
司徒向晚道:“休说正仙散仙,便是仙帝亲来,也得遵我玫云洞的规矩。她不谙大体,自取其祸。你个当师兄的,总要比她长进些吧。”
“巧言舌辩,大放厥词,看我与师妹报仇!”
真人喝罢,抬手一剑刺向其面门,霎时只见白光如电,去势如虹。司徒向晚早算定他要动手,取出“天罗地网针”一股脑儿撒出,顿有万千流光纵横穿插,化成一张巨网向璇星真人头顶盖落。后者毫不惊慌,撤剑站定静候光网落下,手中剑疾挥不止,周身光影攒动,剑气四溢。众人起初不甚明了,转听“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又见银针纷纷掉落,方才明白他竟是以手中剑将射来银针尽数挡下。
“好手段。”
司徒向晚暗赞一声,再发银针如流星飞他面门,不给他平歇的时间。璇星真人不等银针射到,纵身跃上半空,手中剑随身形猛一飞旋,早有道道剑气飞腾而出斩向司徒向晚。后者冷哼一声,念动法诀现出金莲,剑气砍在金莲上,只惹得花瓣轻颤,全无效用。
“金花护体,原来如此,我倒有些小看你了。”
璇星真人看出端倪,手捏剑诀,复使出“璇星剑诀”来。司徒向晚眼见白光大盛,暗锋涌动,心知不妙,早取了红葫芦在手,拔塞念诀,催出四十九只太阳神针。俄而只见金光流转,针雨怒射而出,正撞在白芒之上,穿出数十大小孔洞来。饶是如此,白光并未尽数消散,余光仍是趁势疾飞,转眼到了司徒向晚面前。金莲有感,花叶大张拦在身前,将白光全部纳入,随即一阵轻颤,掉落下两片花瓣来。
璇星真人见得意之法被司徒向晚破解,心中大惊,暗道:“她一岛洞散修,纵有金花护体,怎可抵挡剑诀?这剑诀可是从‘那个人’身上学过来的…”
他所不知的是太阳神针威力巨大,剑诀为神针穿透,早已消散大半,剩余剑气即便霸道,要破金花却也乏力。盖神针之妙处,他却不及岚云真人了解。
司徒向晚瞧出他惊讶,故意笑道:“真人还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不如一并施展出来,看我一一破了。”
璇星真人一身修为尽在剑上,如今剑诀被破,已无多的手段。当下踏剑腾空,口中言道:“医仙手段贫道领教了,改日再会。”言罢身化流光,径自去远。
司徒向晚眼看他消失于长空,方才松了口气,身形猛一踉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青霜、白鹭赶忙上前搀扶。司徒向晚摆手道:“无大碍,两番交手伤及金花元气,休息些时日便好。”
言罢她急走到刘子冀身前,俯身探查其伤势。后者见她来,血污遍布的脸庞上现出一丝笑意:“到底忍不住来了?”
司徒向晚没有理会他,兀自说道:“你的伤势不轻,须得调养一段时间。”
刘子冀淡淡道:“我不打紧,快去看看那小子吧。”
这时陈云径已经走到身旁,俯身按住他肩膀道:“老神仙,我这会儿可比你好多了,还是先让神医为你医治吧。”
司徒向晚吩咐二女从药箱中取出丹药,研碎和水涂抹在刘子冀伤处,流血立时止住。包扎好伤处后,她又取出一味丹药喂刘子冀服下,不到片刻后者便安然睡去。
刘子冀在睡梦中越显沧桑,花白须发下分明是个垂暮老者。陈云径多看几眼,忍不住眼眶湿润,低头道:“老神仙为我落得如此重伤,委实过意不去。”
彭扬捏捏他手心道:“与其过意不去,倒不如过得出彩,这样老庄主一番苦心才没白费。”
陈云径听了,觉得不无道理,侧头问她:“方才你不是说想回风云镇,咱们带他一起走吧。”
彭扬点头赞同道:“好,他不是说…”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陈云径不由问道:“说什么?”
“说,说…”彭扬支吾再三,红脸道,“说咱俩成亲他也要去。”
陈云径闻言一笑,当下不多言语,只将她的手轻轻握住不放。
二人正卿卿我我,司徒向晚轻咳一声,开口道:“二位,若是别无他事的话,咱们现在还是离开此地为妙。”
陈云径望向她,自顾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