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烬与独孤枭释尽前嫌,自此开始修习隐曜魔功不表。
这日狄冷褥贝正在大营前操练军马,忽有探子来报:“十里外风烟峡,云间降下四人,正徒步朝大营前来。”
狄冷褥贝听闻有人从天而降,颇为惊奇,当下命教头继续操练,只身一人取了弓箭弯刀前往查看。
他策马出大营,行有五里,遥见四道身形疾走而来,须臾过了冰河,来到自己面前。
“呔!”狄冷褥贝暴喝一声,提刀在手,“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四人闻声止步。
其中一少年身形瘦高,面色白净,着一袭黑衣,满头银发垂散翻飞,双目隐隐透出诡异的血红光泽。他望向狄冷褥贝,邪魅一笑道:“阁下何人,敢拦吾等去路?”
狄冷褥贝在军中也算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头一次被人这般直问,当下暴怒:“好个贼子,敢与我嬉皮笑脸,给你脸面了?”
少年见他愤怒,亦不计较,只笑望向他背手而立,轻蔑道:“若是不想死,劳烦让路。”
“大胆!”
狄冷褥贝血性顿起,也不在乎对方人多,提刀便朝少年砍去。他本是北狄血统,体格强健,又逢异人授予神力,一刀下去势可千钧,便是开石裂碑也不在话下。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这去势汹汹的一刀,竟被少年空手接下,而且接的还颇为轻松!
少年二指捏住刀锋,笑意未散道:“莽夫好大的火气,看你这面相,莫不就是司马烨麾下的那个番族将军,叫什么来着。”
狄冷褥贝听少年口气狂妄,先是直呼大统领名讳,转又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自己的轻视,不由怒意更甚,当下欲抽刀再砍。可弯刀被少年二指捏住,竟似卡在石缝,任凭他挣的面红耳赤也抽不动分毫。反观少年,却是气定神闲,仿佛由始至终根本没有发过力。
狄冷褥贝心知此人有异,当下弃刀勒马退了几步,又朝另三人望去,一看之下惊觉四人都不简单。
最左边一少年剑眉紫瞳,青丝高束,着一袭劲装,身背一把雨伞。那伞来的好生怪异,不用油纸不用木,自骨架至外皮全是黑铁打造,伞面上条条道道似绘有奇异图案,可惜收拢一处看不全面。
背伞少年身旁是一位妙龄少女,眉似柳叶,瞳若寒潭,颇有几分姿色。身上天青游龙金丝袍半敞,内里也是一袭劲装,勾勒出曼妙身段,引人无限遐想。少女腰侧挂一短匕,虽不曾出鞘,却有丝丝寒气逸散而出,萦绕周身,看起来绝非凡物。
最右边少年看起来比另外三人都要年长,一直闭目匀息,神情淡然,身背一五尺锦匣,匣面精雕日月星斗,两侧篆有奇异符文,其中盛放的是何物却不得而知。
狄冷褥贝看罢四人,警问道:“你四人突然来此,究竟有何目的?莫不是敌军的探子?”
银发少年把玩着他的弯刀,答道:“我四人若是敌军探子,你早已血溅当场,哪还有命诸多口舌。”
狄冷褥贝屡次三番被他看轻,只气的三尸神暴跳,无名火中烧,怒道:“不施展点本事,倒被贼子小瞧了。先接我连珠箭!”当下左手按住长弓,右手于箭袋里连攫十箭,应弦而发。
但见十箭首尾相连宛如一箭,流星般飞掠少年面门,眼看要将他贯穿之时,左手少年身形微动,看不清脚下动作,已现在银发少年身前,将背上伞取下一撑。狄冷褥贝这才看清,伞面上绘的乃是九条缠绕扑腾的蛟龙。转见十箭相继撞在伞面,“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纷纷掉落在地。
狄冷褥贝见连珠箭被挡,越发气恼,又攫四箭,风雷疾射,分取四人。持伞少年微微摇头,手中伞正待去挡。少女冷哼一声,将匕首拔出轻巧一划,寒光顷刻迸出,将射向自己的一箭从中割成两箭。余下三箭,一箭被伞挡下,银发少年和负匣少年各自空手抓住一箭。
“番子倒有点手段。”
银发少年夸赞一声,身形一晃已来到狄冷褥贝马下。后者惊觉,慌忙跳下。
圃一落地,只见少年抬手一掌拍在马腹。“嘭”的一声巨响传来,好端端一匹名驹顿化漫天肉泥血雨,落了狄冷褥贝满头满脸。那边持伞少年方才收起伞,眼见此状,又将伞撑起为两位同伴遮挡。
“大胆贼子,敢伤吾宝驹!”
狄冷褥贝没了弯刀,又用不得弓箭,只得赤手空拳扑上前,欲和少年拼个你死我活。岂料一拳还没出到半路,后领忽然一紧,整个身子已被少年提在半空。
“番子,能消停会儿吗?”
少年开口同时,身形仍旧不断攀升,转瞬到了云间。饶是狄冷褥贝身经百战胆识过人,此刻也不免心生恐惧。盖眼前四人腾云驾雾只当儿戏,又岂是寻常刀兵所能伤?
“我只消一松手,就将你摔成肉饼。”少年言罢,冷笑一声,又道,“但吾等今日来此,乃是为见司马烨。常言道‘打狗须得看主人’,权且留你一条狗命,休要再有多余的动作,明白吗?”
狄冷褥贝吃此一遭,三魂惊掉两魂半,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
少年满意点点头,将他放回地面,言道:“你听好了,吾四人乃是隐曜魔将,受宗主之命,前来辅佐你家主人挥兵南下。”
狄冷褥贝闻言诧异,全不知“隐曜魔将”究竟是何来头,但听后话提及“辅佐挥兵南下”一节,略略宽了心,礼问道:“还没请教几位小将尊姓大名。”
少年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