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把刀钟鸣上辈子才会身死可可西里,也是因为这把刀他才会来到这个刀耕火种的年代。
那夜这把刀耀眼的红芒,钟鸣记忆犹新,他很确定是那道红芒把他带到了这里,毕竟那夜只有这把刀十分诡异,其他都很正常。
三年来,钟鸣也尝试过无数种办法,想要这把刀再度发出诡异红芒,看看是否能把他带回到地球。
无疑都以失败告终,无论是钟鸣在刀刃上抹自己的血,还是叨念着“波若波罗密”把它放到月光下照耀,甚至是拿它去抹掉某些人的脖子,用生命去祭献这把刀,它都没有反应。
任凭钟鸣如何折腾,折刀还是折刀,他也依旧以少年人的身份活在这个艰苦的时代。
时间一长,钟鸣也就死了心,接受少年人的身份,心甘情愿活在这个时代。
有时候比起如何琢磨让折刀发光,还不如去想想怎么才能搞到点吃食实在,人吃人的年代,如果饥饿无力,孱弱的身躯很可能成为别人的腹中餐。
自从前陈陈武帝姬晏战败于皇城内墙,被人分尸万块于民食之而平愤,似乎食尸这件事情变得无上光荣。
暴行者为权利的战争掩盖上富丽堂皇的借口,饥肠辘辘的难民也为自己饱腹找到新途径。
总之那些都远了,无论是烽火连三月还是易子而食,都因为一纸合约而彻底远去。
麻衣少年艰难地从那个年代摸爬滚打活下来,不就是为了这破晓后的光明,暴雨后的彩虹嘛?
他不再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无论是他用折刀抹了某些人的脖子,还是隔壁少年用牙叼破了某些人的喉咙,那些都成为战争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时今日,淤泥村中只有个知书达礼,懂得写桃符,写福字的钟先生。
隔壁又起鸡鸣声,大公鸡从对面屋顶飞落到石桌上,对着宣册不停下啄,钟鸣赶忙把这讨厌的大公鸡轰下桌去,收起他的宝贝宣册。
想着要把宣册收起来,少年人往屋中走,走至门槛,他似乎想起什么,扭头看向朝阳,朗声道:“新的一天,我钟鸣又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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