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程咬金二人,与龟兹国大王子达成交易后,他们便派人四处打听,二王子手下的各种行动。他们发现二王子鹰犬众多,爪牙遍布,在市井上拥有许多门路的生意,或明或暗,有则私铸钱币,甚至是私自打造兵器。
市井上但凡阻碍二王子敛财步伐的人,或被官府拘禁关押,或被他的鹰犬骚扰殴打,更有甚者直接会被暗杀。民生多有怨诽,却鲜少有人敢仗义执言。官场之上,二王子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或贿赂笼诱,或武力胁迫,有不归顺者,都难以逃脱噩运的魔爪。
自从龟兹国国王病重以来,二王子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国王身旁的人多数被收买,外面世界的真实面目,国王完全蒙蔽不知。幸亏宫禁宿卫的羽林军,不在二王子的管辖之内,否则,二王子急于接位,龟兹朝廷势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程咬金等人细致的挖掘和探听,二王子在都城中复杂的关系网,渐渐昭然若揭。
“前面村子中灯火通明的十几间民舍,便是二王子的兵器制造库,应该有不少人把手。”李元芳指着远处道。
“我们也带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是一帮欺软怕硬,残骸无辜的宵小爪牙,一个活口也不留,全给他灭了。”程咬金道。
“程大哥不至于如此决绝吧。”李元芳劝谏道。
“留着这些人活着,会有更多的世人遭殃,无毒不丈夫,欲成大事,不能心软,元芳小老弟你就在此处望风,我亲自带人去就行。”程咬金话毕,便带着百十人,拎着兵器,悄悄的包抄上去。远远望去,这些人就像夜幕下,即将扑倒猎物的豺豹。
遂后,兵器相击声,厮杀痛吼声,随着夜风遥遥的飘到李元芳的耳里。灯火笼罩下的人影穿梭,与月色下投射到地上的叶影婆娑,相映成趣。李元芳希望这盘旋在耳中的冰冷的混淆声,可以早点结束。他仰首又望向苍穹中的下弦月,那月牙遥指的方向,应该就是离开彷佛很久的长安吧。
一盏茶的功夫后,村庄中的厮杀声几乎被狗吠所淹没。渐渐的火光蔓延到屋檐上,几十个黑影在火光的映射下,正向李元芳这里赶来。
李元芳渐渐看清程咬金的脸,“都解决了,几十人都死了,我们也死了十几个弟兄,撤吧。”程咬金微喘着粗气,对着李元芳轻松道。
“嗯,好。”李元芳回应道,二人并肩向黑夜走去。
“对了,二王子私铸钱币的地方查到了吗?”程咬金忽然问道。
“我今天下午才探查到的,你绝对想不到他们是在哪里铸的钱币。”李元芳道。
“哪里?别卖关子了。”程咬金道。
“化尸场。”李元芳道。
程咬金闻听,愣怔在原地片刻,讶异道:“这二王子可真会钻营,用死人来打掩护,这种利欲熏心的人一旦当了国王,世间不堕入地狱那才怪!”
“是啊,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李元芳道。
“明晚再说吧。”程咬金的嘴角闪过一丝邪魅。
“看来寺庙方丈的死,对程大哥的触动很大,或许他本来就是这种果断决绝的人,所以才能一个人混迹于西域这么久。”李元芳心忖。
次日深夜,程咬金一行人悄悄涌入化尸场,然而里面仅有十人左右的工匠,在通宵作业。而且每个工匠的周身,并未发现可疑的兵器。程咬金抬首一挥,十几个人快速涌入,像刀切青菜般,轻而易举的便解决了。遂后,所有的模具统统被丢入化尸场的熔炉中。
今夜的行动,李元芳并未参加,而是在暗中保护一个吏部官员,此官员向朝廷的内阁,提交了一份弹劾二王子卖官鬻爵的勾当。二王子恼羞成怒,派人欲在今夜刺杀此吏部官员。
李元芳自午时三刻起,便一直暗中跟随在该官员身后,该官员今日休班,带着独女在街上游玩。街上渐渐密集的游人,往来穿梭在车水马龙间,有几次李元芳差点就跟丢了。遂后,李元芳为了稳妥起见,写了一个警示纸条,让一个小男孩快步跑过去,交给了那个官员。
“叔叔,叔叔,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小男孩怯生生道。
“哦,小朋友,是谁让你交给我的?”吏部官员一脸慈笑。
那个小男孩,没有回答,咬着金黄的鸡腿,一转身便闪入了人群中。那个吏部官员困惑的接过纸条,并展开来读,方才游玩的惬意,顿时化为乌有。他慌忙的向四周打量一遍,信上说有刺客,让他赶快回府。他看到不远处有租轿,猛地抱起幼小的女儿,向租轿的方向急步走去。
当他掀起轿帘,坐进租轿中的时候,额头上早已浸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位爷,咱们去哪?”一个黝黑的轿手开口问道。
“去荣安街兰亭胡同,越快越好。”吏部官员故作镇定道。
“好的...哥几个,起轿。”那个黝黑的轿手,一口嘹亮的嗓音。
“这么大的嗓音,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坐轿吗?!”吏部官员腹诽道。
一旁的小女孩,看到父亲不知何时浸满了一头汗,嗲声道:“爹爹,你头上怎么有好多的汗呀...”
“爹爹刚刚抱着你走路,累出来了,跟爹爹回家歇息歇息好不好?”吏部官员道。
“好。”小女孩舔着手中的糖人,甜糯的答道。
轿子起地,开始向荣安街的方向行进。由于游人很多,轿子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由于轿帘的遮挡作用,周围的人看不到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