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带领着由全城的捕吏组成的两千众部队,率先将国师府邸给团团围困。府邸中的侍卫婢女,听闻府邸被困,早已乱成一锅粥,侍卫们未经反抗,反而拿着大量的钱财,前来投诚。
狄仁杰担心他们再临阵倒戈,就将其全部关押在大理寺。而与明世隐素常往来密切的党羽,也几乎于同一时间被捕吏羁押到大理寺。明世隐在宫外没有了外援,等待他的必将是崩溃瓦解,狄仁杰这般细忖着。
当程咬金率领羽林军,再次杀到内城之下时,昨夜顽抗到底的龙武军余部,早已躲入内城。映入眼帘的是横尸遍地的旷野街衢,雨水冲刷着血水,在杂草间汩汩流淌。
程咬金命令士兵清理尸体,为破门作好准备。遂后,熙熙攘攘的士兵冒着雨水,冷箭,暗石的扰乱,在内城门口清理出一宽绰的道路。
紧接着攻门车再次抵近内城宫门,一声接着一声的破门轰响,在瓢泼的雨水坠地声中,向四周袭荡。
内城城墙上没有巨石的掩护,内城城门在攻门车连续的撞击下,最终轰然倒塌。羽林军再次如潮水般,向宫廷内涌入。与上次如出一辙,裴擒虎留下两队龙武军,约五千众死死拖住羽林军的攻势。他带上一千众继续向大明宫最深处隐匿,而羽林军依旧有一万四千众。
杀戮声,兵戈相击声,雨水滂泼声,交织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
从高处俯瞰,内城与中央城之间,俨然是一幅巨人在红色画布上绘就的泼墨,而泼墨的每一个单点,便是一个激战或者躺下的士兵的身影。
经过一日的血拼厮杀,五千龙武军全部战死,无一生还,而羽林军一方,余下七千逾众。
天色暗淡无光,侥幸活下来的羽林军,也早已被雨水和血水混合的液体所浸透。经过两日的激战,人人精疲力竭,程咬金命令鸣金收兵,将息一夜,来日再战。
到了第三日,大雨骤停,秋阳涌破远方的地平线。
李元芳率领两千捕吏,来援程咬金。
“程大哥,我来相助你了。”李元芳道。
“哎呀,元芳小老弟,无须帮忙,中央城内也就区区千众,你且看我今日,亲自披挂上阵,杀他个片甲不留。”程咬金自信满满道,手中的宣花斧映着晨光,散发出刺眼的寒光。
“也好,这两日我抓那些贪官污吏,也把我给累坏了,小弟且看你在战场上大展身手,挥斥方遒。”李元芳道。
程咬金率领吃饱喝足的七千羽林军,浩浩荡荡的向中央城门压过去。他坐在高大威猛的战马上,举着宣花斧,向城上吼道:“国师,你鸟在里面作甚,下蛋不成?你把女皇害成痴人,软禁了公主,篡权夺政,勾结朋党,残杀忠良,卖官鬻爵,还妄下旨意,你还有何面目躲在宫中,快快出来伏罪,留你一个全尸!”
“一派胡言,程咬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可知我义父何许人也?他是太宗唯一在世的嫡三子,这次回到长安,是来拿本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说白了,这是我们李家自己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真正想要篡权夺政的是你们,不想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赶紧给我退回去!”裴擒虎立在城头上,向下回吼道。
“这样讲来,有何凭证?”程咬金道。
“我义父当年被杀手追杀,匆忙逃脱,没有携带可以留证的东西,但是他真实的长相,和流淌在身体的血脉,便是最好的证明。”裴擒虎道。
程咬金想到狄仁杰的话,为了百姓的福祉,天下的太平,即便裴擒虎所言非虚,也断然不能承认他口中所言。
“不要再瞎编乱造,蛊惑人心了,天下长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还长得像你老子我呢!”程咬金故意讥讽道。
程咬金身旁的将士闻言,无不捶胸顿足仰天大笑。
裴擒虎听到程咬金的讥笑后,怒不可遏,飞射一箭,直奔程咬金面目而来,程咬金不着慌迹的轻轻把暗箭拨开。
“兄弟们,咱们也甭跟他们废什么口沫了,攻破城门,直接杀将进去!活捉国师者,赏金,一万币。”程咬金令道。
周围的将士听到重赏后,喧嚷震天。
两架攻门车,同时向最后一道城门,发起了总攻。然而,直到第十次撞击时,最后一道城门才被撞开。
就在程咬金令下,入城缴杀之刻。忽然无数的箭雨自空中落下,箭雨飞射而来,穿透盾牌和盔甲,直接刺透士兵们的五脏六腑,最后深深扎进青石地板上。
这显然不是来自城墙上的箭簇,龙武军的箭簇不可能穿透力如此巨大。程咬金顿时陷入巨大的疑惑之中,他带着不解,猛地仰首向空中望去。只见密密麻麻,身着飞行机关翼的魔族,不知何时已飞临中央城上空。
牛魔王得到明世隐的求救后,即刻派三千飞行魔军,漫跃长城之上而来。
弈星在给牛魔王写求救信之际,同样以女皇的名义,给长城守卫军写了一道令信,命长城守卫军不许攻击即将飞跃长城的魔族。
就在程咬金陷入巨大的震惊之中,尚未醒转之际,第二波箭雨再次落下。
“撤军,都给我撤!”程咬金眼见箭雨再次落下,急吼道。
羽林军纷纷上马,开始向南快速撤退。
然而当羽林军与城外李元芳部汇合之际,羽林军只余下五千人马。李元芳见状,立即命本部,向空中回以厉色。
飞行魔军囿于箭雨的射来,顿住翅膀,纷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