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沙目光转向左侧墙壁上那看起来像舷窗的玩意。
窗外一片漆黑,透过玻璃跑到外面去的灯光只照亮了非常小的范围。
就在马沙向线窗外窥视的时候,他忽然产生了幻听。
——卧槽,还真能听到迷之低语?
——完了,我是不是马上要疯掉了?
就在马沙想用双手堵住耳朵的当儿,他听清了耳边的低语。
——咦,这不是学化学元素周期表的时候,老师教的口诀吗?氢氦锂铍硼……
马沙犯寻思的时候,视线离开了房间的舷窗,于是耳边的幻听一下子就消失了。
——等等,会产生幻听,难道是因为……
马沙再次看向舷窗,于是耳边又传来了幻听,这一次他听到的是“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马沙把目光从舷窗移开。
耳边无比清静。
甚至还能听到非常轻微的水流声。
马沙第三次看向舷窗。
幻听又出现了,这一次似乎是什么人在讲课:我们可以对这个方程两边进行变型,然后你们看,是不是就可以把(a+b)约掉了?
马沙收回目光,这样就没有幻听在他耳边干扰他整理思路。
——我看窗外就会听到和理科知识相关的幻听?
——为啥啊?
马沙想了半天,没得到结论——猜测倒是有不少,但都没有实证支持。
他决定先看看房间里别的玩意儿。
他面前有个直接安装在房间的墙壁上的桌子,桌上除了镇纸笔筒之类的文具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往右看,可以看到在桌子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套船员制服一样的东西。
马沙不太了解海员们的等级制度,只知道级别越高袖子上的环越多,越粗。
看这海员服袖子上的环的数量,马沙觉得这衣服可能是船长的。
——所以我坐在船长的桌子前?
马沙扭头向身后看去,第一眼就发现了比小时候印象中的绿皮卧铺车的床铺略宽一些的床铺。
床铺铺得很整齐,杯子叠得方方正正。
除了这些,整个房间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么个不大的房间,居然让我产生了“好空旷啊”的感觉。
马沙站起来,走到舱门边上。
他握住舱门上的转盘,试了下发现可以很轻易的就转动转盘。
于是他旋转转盘打开了舱门,迈步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通道,马沙先往左手边看去,发现不远处是另一道门。
而右手边通道一路延伸,在很远处隐约能看到另一扇门。通道两侧有好几个房间,带转盘的房门全都紧闭着。
马沙决定先看看左手边这个门后面是什么,因为它比较近。
他很轻易的就转动了门上的转盘。
门开启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一股藏了许多特有的味道从门那一边泄漏了过来。
这个味道,让马沙满心以为自己会看到一间藏书室,没想到出现在他跟前的是一个观景厅一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两层的复式大厅,巨大的球面观景窗占据了大半墙壁。
马沙目光接触到球面玻璃的瞬间,他又听到了幻听。
和刚刚一样,幻听的内容和理科相关。
马沙总觉得这幻听中的声音有些熟悉,有点像他高中化学老师的声音。
这种幻听,没有给马沙带来任何的不适,顶多就是耳边有点吵不太适合集中精神罢了。
而且只要马沙注意力从球面玻璃上离开,幻听就会马上消失。
马沙开始观察这个大型观景厅。
他看到了镶嵌在自己右手边墙壁上的管风琴,和坐在管风琴前椅子上的骷髅架子。
马沙吓一跳。
那骷髅架子穿着一件男士睡衣,姿势让让怀疑他是不是弹琴的时候死在琴前面。
马沙靠近骷髅,然后发现他放在管风琴琴键上的手压着一张小纸条。
抽出小纸条,马沙看见上面写着的文字:“琴声也无法阻挡低语,我感觉我马上就要疯了。”
——咦,疯了?
马沙再次扭头看着球面玻璃,于是幻听又出现了,这一次是个男性的声音在讲解斐波那契数列,马沙记得自己在高中奥赛培训的时候学过相关的内容。
他盯着球面玻璃看了好几秒,任凭幻听在耳畔回响。
——就这玩意,会让人疯掉吗?何况这东西只要不看着那球面观景窗就完全听不到啊。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
一个想法在马沙脑海里形成。
——难道说,我觉得无所谓,是因为我从唯物主义科学统治的地球穿越过来,从小就接受了完备的科学教育?
——有这个可能啊。
——所以,这个世界的住民,到了这个观景室里,就会满脑子都是令人疯狂的低语吗?
马沙推测是这么推测,但是完全没有办法去证明。
他再次打量管风琴前的骨头架子。
这一次他注意到,这人天灵盖上有个细小的洞。
他灵机一动,转到骨头架子另一边,果然看见这一侧的天灵盖缺了一大块。
——这应该是用手枪贴着脑门来了一发,入射弹孔就一点点,子弹射出的时候把天灵盖轰了一大片。
马沙皱着眉头。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是在梦境中,看到这个人以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而验证自己是不是在梦里的经典做法,就是掐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