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敛衽有礼的向四周的士子颔首行礼,大家气质尽显无疑,便是大大咧咧的典韦,在见了蔡琰之后,举止也变得拘束了许多。
刘曦看到蔡琰之后,心中暗道此女果然不俗,再将目光望向袁常,见他并没有什么异色,心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小女子任性,出了这个主意,让各位公子受累了!”
“蔡姑娘说笑了,蔡大学士名扬四方,非是任何人想见就见,蔡姑娘如此考核,却是个好主意。”
“文兄所言甚是,蔡姑娘的考核,是对我们学识的认可。况且,能够得见蔡大学士,得到蔡大学士的指点,却是受益匪浅,当得如此!”
“正是如此,不知今日考核的内容是什么,蔡姑娘尽管出题。”
士子之中有心高气傲之辈,自认学识过人,对于蔡琰这个考核,自然是极为赞同。若是蔡邕一个一个接见这些士子,他们还要等到何年何月。如今有了这个考核,只要他们通过,不就能直接见到蔡邕了。
当然,有人也知道自己学识不够,当然是不赞同蔡琰这个考核的。只是,如今大势所趋,在佳人面前他们也不肯落了面子,唯有迎难而上。
“如此,小女子在这里谢过各位公子的体谅。父亲他如今年纪已大,往年奔波,如今难得静下心来研究学问,为人子女自是不想父亲太过劳累。为表歉意,小女子在结束之时,为各位公子操琴一曲。”
说着,蔡琰屈身行了一礼。蔡琰所言有理有据,即使对蔡琰出这个考核心存不满的士子,此时听了这一番话之后,也尽皆消去,有的是对蔡琰孝顺的敬意。
“久闻蔡姑娘琴艺得蔡大学士真传,今日得闻,实乃三生有幸!”
“蔡姑娘还请出题,我等已是迫不及待的等候欣赏蔡姑娘的琴艺。”
蔡琰跪坐于锦榻之上,拿起在酒店早已为她准备的纸笔,秀眉微蹙,红唇轻抿,纤纤玉手挥动,洁白纸上,当即显露一行娟秀的字迹。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众位公子,对于这句先贤圣人所说的话,你们有何见解?”
蔡琰这句话说出,酒肆之内的士子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句话是孔子所说的,大致的意思就是:唯独女子与小人养相处啊,与他们亲近,他们就不尊重你;疏远他们,他们又会怨恨你。蔡琰乃是一个女子,也被包括在这句话之中,若是他们对这句话高谈阔论,不用说,肯定会引得佳人不满。
因此,无论是自认学识过人,还是说自知学识不足的人,都噤声不发一言。
反正蔡琰每日午时都会来到这里考核,今日这个考核他们宁可放弃,也不愿在佳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蔡琰望着众人唯唯若若的样子,秀丽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讥讽,就这些人还自觉高人一等,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让这些人去见自己的父亲,真是浪费父亲的时间,也玷污了父亲的名誉。
“很简单的一句话,不就是告诉我们不要去招惹女人和小人。”
正当酒肆处于寂静之中时,一道清朗的话音闯进众人的耳中。顿时引起轩然大波,无论是士子,还是蔡琰,都对这个敢出言的人感到好奇。
众人望去,说话之人却正是袁常。
只见袁常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黑白分明的双眸犹如星辰,在这一刻,与畏畏缩缩一言不发的众士子相比,袁常的形象却是显得高大无比。
“敢问这位公子,令母为女子,令妻亦为女子,如此解释,岂不是令人可笑。”
似乎有人对袁常的话感到不满,听了袁常的话之后,角落处飘来一句反问。
袁常耸了耸肩膀,拍手道:“这位兄台所言正是,我刚才那句解释,说的正是圣人所言表面上的意思。但是,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这句话的理解是有误的。”
“可笑,我观公子如今尚未达弱冠之龄,竟敢在此评价圣人不是,汝何来勇气?”
“汝甚**,令尊知否?”
袁常话音才落下,顿时引起了周遭士子们的围攻。对于蔡琰,他们不敢说什么不敬的话。但是,袁常这个陌生的面孔,他们可是不会客气,好似为了消除他们先前怯弱的表现,他们竭尽所能的攻击着袁常。
前世的时候,袁常什么骂架没见过,这些士子的话,根本无法让他有所反应,实在是太弱了。用袁常的话来说,他们骂人的话根本不叫一个事。
“呵呵!”
袁常轻轻一笑,如王者般的身影深深的刻印在一众士子们的心中。但见袁常双目如星辰耀眼,掷地有声道:“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面对一句话,你们连发言的勇气都没有,何敢如此猖獗?”
顿了顿,袁常接着说到:“你们可知,圣人在哪里说出这句话?为何要说出这句话?无知便是无知,也敢自命才学过人,我都替你们的长辈感到羞愧。”
袁常的话让许多士子面红耳赤,想要反驳,但是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正如袁常所说的,大部分的士子虽然阅览圣人典籍,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说这些话。袁常前世身处的时代,可是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各种各样的学问都被砖家、叫兽们反复讨论,研究,袁常虽然了解的不深,但是总比这些整日吟诗唱赋的士子们懂得多。
“听公子话中意思,似乎知道其中缘由,可否为我等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