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国度的大部分权益落在不为国度着想的人身上,这个国度还能有救吗?
贞德认识到,自己想要抢救这个国度,抢救那些受着魔难的法国国民,抢救那些渴望着安居乐业的人们,她就只能站到贵族的对立面。
觉得着从某处投来的视野,贞德扭过甚去,发现是有过一边之缘的吉尔德雷,点头微微一笑,然后无视那些贵族的眼神,径直朝着前方最高的位置走去,在那边坐着的便是法国王储查理,名义上的法兰西最高头领人。
“王储殿下……”相距数米处,贞德停下脚步,微微躬身。
查理还没有说话,贵族的群体中就已经传出了不满的声音,“面见王储,为什么不贵?”
是阶层森严的封建时代,关于阶层之间的礼仪看得或是很重的,在古代的望里,骑士、将军、贵族以及教会就事人员等,这一类人面临国王时是不必下跪的,某些特别时候,即使战士也不需要下跪,但贞德……虽然她立下了大功,获取王储的亲身召见,也带领着一支军队,但她的身份仍然只是一介平民。
面临王储,理论上,她至少得半跪。
查理见贞德没有向自己下跪,也以为她多少有些失仪,但其实他并不是很留心,一来,他晓得对方只是一位村姑,大约不是很懂这方面的知识,二来,贞德的身上屡次展示入迷迹,虽然自己与教会无关,但在查理的认识中,已经将她与神职人员接洽起来了,是以对他而言,贞德跪不跪原来无关紧要的。
但,贵族们却是抓住了这个时机,立马向贞德发出责骂。
不得不说,给无罪者套上罪责,没有人比贵族更擅长这种事情了。
但贞德无所怕惧,她转头望向那名发声诘责的贵族,清静的说:“我无法下跪。”
“豪恣!”这名贵族当即盛怒,“你一介平民,既没有贵族的身份,也没有皇室赐赉的特权,更没有身担教会的职务,就连你的身体也是完好完好,是什么让你无法下跪?”
“查尔斯公爵,这只是些许小事而已,毋庸生气。”查理见对方不依不饶的样子,赶快劝阻,他把贞德召至皇宫,自己就惹起了贵族阶层的少许不满,虽然这方面的矛盾他有能力调停,但若是让两边把矛盾激化开来,结果将是他无法预料,也不想见到的。
但查尔斯公爵不想摒弃这个对贞德施压的时机,沉声道:“王储殿下,虽然您厚道有加,但这并不是平民豪恣的原因,现在贞德只是一介平民,就已不守礼仪,若是久而久之,怕是连王权都藐视,老臣认为,绝对不会放纵此等事情的发生……约纳主教,您以为呢?”
查尔斯公爵的目光向着另一侧的座位望去。
在那边坐着的都是穿黑色长袍的教会人员,此中为首的是一个半百老头,他是法国教会的主教约纳,虽然自己并无实权,但背靠教会,他在法国的地位乃至不下于王储查理。
听到查尔斯果然向约纳扣问,查理的表情产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那头老狐狸果然把教会拉进入,看来是不想等闲放过贞德了。
这时,军方座椅上的一人赶快站起,拱手道:“王储殿下,约纳主教,有查尔斯公爵,虽然贞德的确略不知礼,但她身为前线将士,此际又处于战斗之中,需要根据战斗的特别条例来对待,若是有紧要军情禀报,可以不会膜拜礼。”
说话之人便是吉尔德雷。
查理心中一喜,赶快有望以此举行处理,免去贞德的膜拜礼,但还不等他讲话,查尔斯公爵就哄笑道:“贞德,她将士的身份是谁授予的?”
一听这话,吉尔德雷顿时顿口无言。
贞德参军是她自作主张,现实上却没有获取任何军方的字面认证,至少,在查理认命以前,她仍然只是平民,是无法享受战斗特别条例的。
吉尔德雷与四周的几个将军你看我,我看我,面面相觑,虽然谁都晓得查尔斯是存心找碴,但他们却毫无办法……也是,他们这些舞刀弄剑的,论打起嘴炮的功夫,就算一切加一起,也比但查尔斯的一张嘴。
“我以为,此事小大由之,你们自行彼得便是。”与此同时,主教约纳也发话了,看似两不偏帮,不想介入,实则这番话也是默认了查尔斯的举动。
这一刻,就连王储查理都找不到为贞德脱节的话了。
查尔斯顿时翘起嘴角,露出一丝自满,以过堂的目光注视着贞德。
惟有贞德,她的表情自始至终的清静,淡淡的讲话,“神在吾身,不会下跪。”
“你说什么?!”
“妄语!”
“太豪恣了,这是对主的歪曲!”
跟着贞德此话一出,贵族们勃然盛怒,军方目瞪口呆,皇室暗自感叹,就连教会一方都表白了自己的不满,有望严惩贞德。
关于教会而言,主是圣洁的,无处不在的,也是不会侵犯不会轻渎的,谁都不敢妄论主的赐福会莅临在自己身上,而贞德却所行无忌的说神在其身,这的确便是对教会的正面宣战。
来到皇宫还没最钟,贞德就已经把贵族和教会获咎了个遍!
中世纪的欧洲,阶层轨制无比森严,从最底层的平民到士卒,再到贵族和皇室,以及凌驾于皇权之上的神权,连一个国度的国王是否属于正统都需要经由教会来加冕,可以说,在这个时代,代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