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余时隔多日后,还记得哥哥薛研教他的鸡汤豆腐串。

甚至还把这豆腐串的秘方,换了同桌的一个真实故事。

薛余的同桌,叫韩放。

“看在你告诉我秘方的份上,我给你讲一个舅舅身上发生的,真实的故事。那可是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和一次走就走的旅校”

于是,韩放声情并茂的讲了起来。

虽不是唯美浪漫,却其实这是一个真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故事。

故事不算“曲折动人”,但以后多年,都给了薛余很深的影响。

韩放拿出一包烟,试着给薛余一根,薛余忙摆手,于是,他装作老成的样子,点燃了一根香烟,边吸着,边讲了起来:

我妈有姐弟三个,我妈老大,我大舅,我舅。

家里自然从宠爱男孩,我妈在家什么都做,就差没做牛做马。

大学没上,但两个舅舅都读了大学。

后来,大舅脾气又倔又爆,在学校里与人纠纷伤人,在那个从严从重的年代,判了十年有期徒刑。暂切不提。

舅学成归来,接了我外公的班。在单位做采购。

我舅非常聪明,跟我外公一样多才多艺,但就是没有长性,每件事都三分钟热度。

(韩放跳戏,笑着跟我:我也是这样)花花肠子也多,今想搞点这个明想搞点那个。但他做事总给人一种“不着调”的感觉。

我从就这么觉得。

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舅结婚了。

新娘是县针织厂的厂花级人物,单位大院人人艳羡。

就从这时候起,我舅作死的性格开始凸显。

管恋爱时多么柔情蜜意,婚后两个人一言不和就打。

对,是舅舅打舅妈——家庭暴力。

我那时候还太,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这次婚姻对舅人格的影响我记忆犹新。

他性格中负面因子全部被释放了。

吃喝嫖赌抽,样样都通。

就这样磕磕绊绊,两饶儿子出生了。

当我们都以为他会有所收敛时,他变本加厉了。

他在外面上姐,上到跟姐产生了感情。

舅妈忍无可忍,提出离婚。

外婆只顾骂舅妈不懂事,公主病,完全无视儿子的斑斑劣迹。

一句话,舅舅没有丝毫错误。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妈再无力劝和了。

就这样,离了。

我不知道舅妈分走了什么财产,只知道她带走了我弟弟,她儿子不能跟着这样的爹。

我舅乐的自在,更加肆无忌惮。

人见人烦,狗见狗踩。

跟姐的恋爱名正言顺,任凭家里如何反对,人家自上演一出抛妻弃子跟妓女谈真爱的戏码。变卖家产,离婚后他家里所有值钱东西都被卖光之后,偷外公家(以及我家)的东西卖。

这时候,谁知道他们单位领导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让他单独携款出差。

货款多不多,少不少,大概一万多块,九十年代中期。

这货大概是没见过这等巨款?他带着姘头,拿着钱,人间蒸发了。

大概一年时间,除了打过几次电话回家,我们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一年时间中,单位反复寻找无果后,他被彻底除名了。

我外公在单位大院中抬不起头来,灰溜溜的过日子。

外公是抗美援朝老兵,兢兢业业一辈子,离休,本该有个幸福的晚年。

结果舅携款“私奔”之后,单位领导每上门,家里鸡飞狗跳。

我现在回想,幸亏我舅妈跟他离了。

好好一个女人,跟着这等混账,还有什么指望。

单位开除他之后,领导表示货款的事不再追究。

那之后很久的一,他回到了大院。

“你有种携款潜逃,就他妈混出个人样再回来啊!

你女朋友呢?摇头。钱呢?”

他摇头。

单位大院就是,所有前同事,前领导,朋友,发,都住在一处。

可想而知我舅舅回来后我家在大院中的处境。

茶余饭后,花前月下,谈的都是这点事。

工作没了,老婆没了,儿子没了,姘头也没了。

我舅舅又开始变着法子卖老爷子财产。期间跟“朋友”做过几次“生意”,收益未知。

他那段日子完全可以称得上行尸走肉,饿了吃,吃了睡,在外面乱晃,鬼混。

我妈完全放弃他了。

再后来,他忽然跟家里,要跟朋友去海南谋生。

那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家里对他已经是听之任之的态度。

他就去了海南。一去人渺茫。那之后除了外婆不停的叨念老儿子,家里就无此人了一样。

过了很久很久,我上大二了。忽然有一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是你老舅。”

“啊。”我语气平淡。

“你外公快死了知道么。”

我外公那段时间身体的确已经不太好了,但我在外地上学,无法回去探望。

一听这话,我“哇”地一声哭出来。

“那你还不回去看看!”

后来我哭的泣不成声,电话内容不记得了。

我外公第二年没了,他愣是没有回来。

无法揣测他的心理,但无论如何,他是你的老父亲啊!

他电话里真一句假一句,打给外婆汇款给她两百元,打到我妈账户上,食言,外婆迟迟不见钱到,我妈就被外婆骂:

“钱让你密下了吧!”

现在我妈已经厌倦跟他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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