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俺叫你妈妈的那天起,在俺的心里,你就是俺的亲妈妈了。谁也别想把俺从你的身边抢走。放心吧,妈妈,这件事情,要是江家来了人了,你就赶快告诉俺,俺知道怎么解决。”

“好,好,不说这些不让人愉快的事情了。”媚妈妈虽然急急的收了话题,但眼睛里还是有些犹疑的看了看小白鸽。

这样的担心,也只能深埋在日子里,没有办法改变。

小白鸽的名声在外,边城江家也不可能总是不知道,江家来寻小白鸽这件事情,还是终于到来了。

那是个下午,得欢楼外面的街道都是懒洋洋的.

门口的那几个人力车夫,也都跑到自己的车中去睡觉了,远远的望去,只是几辆空空的人力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那里.

路边的柳树枝也懒懒的耷拉下来,快垂到地面的样子,一切都是静静的,昏昏欲睡的。

得欢楼的里面,姑娘们几乎都在睡着午觉.

等这一觉醒了,便是开始洗澡洗脸化妆的时间,那将是一整天里最有精神的时候。

可姑娘们最有精神的时间还没到来之前,大门,此刻正半开着,没有人守在门边。

因为得福出去送请贴,还没有回来。

“各位,请多照应,我来寻个人,可否有个管事的?”

大门口,天井边,一个中年汉子,扶着半开半合的门,

叫了两声见没有人应,但清了清嗓子,高声的喊:

“有没有活着的?喘气的?都他妈死了吗?”

他的声音之大,让睡午觉的媚妈妈,从天井边的太妃椅子上,

一激灵就坐起身来。她揉了揉眼睛,先是喊了声:

“谁呀?”

然后,站起来,她摇摆着走过来。

看到了一位正在东张西望的中年汉子,一定是这人进门便高声叫骂的了。

见他五短身材,穿着青布衫裤,媚妈妈心里嘀咕:

看这人的神情,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难道是来找茬的?

媚妈妈放柔了声音:

“请问这位大兄弟,你来得欢楼有何事呀?”

媚妈妈一边问着,一边用两只手,往上挽着刚才睡觉时掉下来的碎发。

“大姐,我不是来那啥的,我是来找小白鸽的。”

那汉子,说到来做啥的时候,脸色明显有些尴尬,于是迅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是?”

媚妈妈要是在平时,一定会感觉这样的男人没见识的可笑,也一定会取笑一二,好让他更加尴尬,也会逗得大家更加开心。

可是,她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这些细节,反而更关注的是他说话的内容。

“我叫江样,是边城杨子镇江大瓦房家的伙计。我们四太太小白鸽应该在这吧。我,我是来寻她回家的。”

江样说起这些话时,突然就没有了刚进来时的底气,

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可能过于简单。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你说的这个人,什么小白鸽,小黑鸽也没有哟!你要是来找姑娘们玩的,我们可是一通百通,要是来找茬打架的,告诉你!你得问问这些家伙答应不答应!”

媚妈妈还等说完,身边也聚了得欢楼的男帮工们。

个个提着棍子,刀子的,个个凶神恶煞似的,

这阵势,与平里的歌舞升平,完全相悖,

这些声音,也让几分钟前还一切都懒洋洋的气氛,来了个空前的转变。

“大姐,大姐,这是何必。我可能没有说清楚,我虽然不知道宝地的规矩,但我毕竟不是个四六都不通的人。我明白,我们四太太要是真来了这里,可能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让我领走。需要费用的,对不对?我懂我懂!大姐,凡事都好商量,您开个价,看看这个事情,咱们怎么商量着办,才不伤合气!”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

媚妈妈厉声喝道,声音里充满了刀枪四射的寒冷。

“送客!”

随着这句媚妈妈的逐客令,一群男人就要把江样架起来往外送。

“大姐,别别,你再让我说一句话行不?我可决不是来找事的!”江样的胳膊一点都不挣扎的让众人绑在身后。

只是声音里还有的肯求,使得媚妈妈向众人挥了挥手。

“先放开他。让他再说一句,看看这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大姐,我身上,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这块玉,康熙爷时宫里的东西,这宝贝能出京,就相当的不易,何况还到了贵宝地呢。我们老爷说了,要是四太太在这儿,就让我捎句话,他说按算的日子,这个时候,小少爷该出生了,如果四太太领着孩子跟我回江府,这块玉就留给大姐了。如果,如果,四太太执意不回,那就让我把小少爷先领回去,但要把这块玉留给四太太,让她有个靠头,毕竟一个女人不容易。我真的没有来找事的意思,大姐。”

江样说完,周围一片安静。

不知什么时候,小白鸽从楼上缓缓的走了下来。

“四太太!”江样哭出了声,匍匐在地上。

小白鸽此时也双眼含着泪光,说:

“告诉你们老爷,我生的不是小少爷,扫了他的兴了。我也从此不叫什么小白鸽。至于这四个女儿,跟我一样,进了窑子,就不可能再回到你们江家了。你回去吧。”

小白鸽说完,转身就要向旋转楼梯的上方走去。

“四太太!”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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