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样用手抓过来的瞬间,德珠明白了江样要他赔什么,

下意识的用小手挡住了自己的裆部,嘴里忙说

“这个俺自己说了不算!”

听德珠这么一说,大家止住笑意,禁不住问他

“那谁说了算?”

“俺前天听评书,说让谁当太监,皇上说了算!”

看德珠极其认真的小脸,振振有词的话,大家笑的更欢了,江样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奶奶一手指着江样,一手捂着嘴。

“你这个老东西,看给孩子逼的!都把评词逼出来了!”

赵广老汉用那只瘸腿,上前踢了一脚笑趴在地上的江样。

“这不说说笑笑,就不热闹!有了孩子,就更加热闹,这几年,和德珠这孩子生活,

俺这两个老汉,都感觉不到日子把咱过老了。”

江样站起身,把德珠拿回来的血肠,泡在了一个凉水盆里,

然后又坐在了珍珠奶奶身旁。

“你这手脚就是勤快,眼里就是有活计!”

“当奴才当的!”

赵老汉头一歪说完了才朝炕沿敲了下他的烟袋锅子。

“我才不稀罕和你个老倔头再拌嘴!”

“你们这两老汉,就是拌嘴,也是有个伴,是个乐呀。俺来安东这些日子,

什么吃食怎么做,什么天穿什么衣服,就连前些日子,俺这嗓子痛,总是干咳,

想着珍珠那些日子出差,等她回来再帮俺看看,弄点药吃吃,但江样你听说了,

给了俺一些你配的蒲公英汁,别说,喝了几天,都好了,

等珍珠回来都说服了江大叔的小方子,珍珠说你给俺吃的是保健小秘方呢。”

珍珠奶奶说着,还下意识的张了张嘴,让大家看看她的嗓子。

“老姐姐,这算什么秘方呀。安东人,生活在这的日子久了,

总是这一辈传给下一辈的一些老方子。比如,你那次嗓子干,

还咳,是咱这边的气候干,赶上春秋两个季节当地人都常犯这样的毛病,何况您老哟。

您老第一年来,一定不适应,所以呀,那办法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还有您刚在院子外摘的那些柳蒿芽,特别有解毒功能,春天里,

有时候捂一冬天了,有了毒火,常吃柳蒿芽,就特别有效果。听老辈人讲,

说那河豚好吃是好吃,可是经常分不出来有毒的河豚,放一些柳蒿芽跟河豚一块炖,

就会解那河豚的毒性呢。”

“俺也听旁边的安东人说过,你说的都有些道理,但别人可也没你说的这么神乎!”

赵老汉听了江样的话,虽点头,但话语里还是不服气的样子,可江样并不在意。

“老姐姐,那血肠我泡在凉水里,吃多少就用快刀切多少。

然后,血肠下锅是有讲的,不能时间太长,开水下,再翻一个水花,

就要起锅开吃,才老嫩适中,吃着口感正好!”

“德珠你江爷爷,就没有他不通的事儿!德珠,快帮俺记下来,俺怕忘了。”

江样又从地上拿起一样样的东西,交待着

“我拿来几颗酸菜,开春了,快不能吃了,赶紧过过这酸菜炖猪肉粉条血肠的馋瘾吧。”

“今天呐,你们赶的巧,珍珠领着慧来要回来了,都在这热闹热闹。

江样,快教教我,咱给做个纯正的东菜,让她们娘俩也看看咱新的厨艺。”

“今天这顿饭,一定要我来做,一边做,一边给您展示这菜的流程,

您看,老姐姐我说的怎么样?老倔头负责来打下水,德珠负责烧水,

至于老姐姐,你不是想学吗?就站在我旁边看我做一遍,准学会喽!”

“江样,你本家的侄子的事情你忘了?”

赵老汉的问话,让江样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子

“唉,你这老倔头就坏在那嘴上,心眼成了好使!可不,我差点给忘记了。”

江样的话还没有说完,赵老汉已走到门口

“俺套车去把他也接来,正好他要给老姐姐家送点新磨的大米和小米。老姐姐,俺出去下,就回来!”

赵广老汉的腿脚虽然不好,却丝毫不影响他走路的速度,珍珠奶奶望着赵广,叹了口气

“这挺好的人呐,怎么就瘸了腿脚了呢?”

此时的江样,身上穿了一条一米二长短的黑色猪皮围裙,已把酸菜拿出两颗,

按在了凉水盆子里,又用水泡了些安东当地特产的黑木耳,

他拿了一块磨刀石,把珍珠奶奶递过来的菜刀,在磨刀石上来来回回的磨砺着,

又不断的用手去试刀锋的锋利程度。

可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没有耽误和珍珠奶奶之间的交谈

“这赵广老汉的腿呀,还和今天来的这个我本家侄子有关系呢。

那年他带着德珠来到安东的时候,被遭殃军扣在山上修炮楼子。

德珠开始的时候,还和他在一块,后来,德珠就偷偷跑去了。

赵广老汉听说,这伙遭殃军有个怪癖,常抓一些十岁以里的男孩子,

然后送到东南亚,象动物一样关起来,他吓坏了。

为了逃出来找德珠,为了躲官军哨兵,整整趴在雪地上半宿,

等他被我那本家侄子救回了家,缓回来,发现那条左腿就成了瘸腿了,

好在这老倔头,浑身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他满城的找德珠,半个多月过去了,才在一群小要饭花子里,找到了小德珠,这德珠,没少遭罪呀。能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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