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夜已渐明。
却说二层一家仆向上通报,只说玄色堂、生色堂两堂主已倒阁下,询问阁主是否要与其相见,阁主李宗戎正与顾仪、吕朝云二人交谈,忽听此报,神情大为疑惑,以往手下堂主前来,从未有一齐等在阁下之说,这五个堂主见面便要争个不可开交,也从来不曾一齐前来,当下站起身来,对家仆下令道:“命他二人上二层来见我。”
见他起身,顾仪和朝云二人也站起身来,这两位堂主二人虽说从未见过,但二人在山下一阵喧闹之后,想必只会来者不善。阁主看他二人一同起身,便说道:“二位不必紧张,虽说玄色堂和生色堂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但在老夫的地盘上,这两人是不敢造次的,你二人所问的铁匠所在,老夫还需命人去查找一下,稍后再交予你们,现下且先随我来吧。”
既然阁主如此说了,客随主便还是应该的,于是二人跟随着李宗戎来到二楼,阁主示意二人坐于大厅一侧,自己高坐主位,刚刚落座,便已听闻两个脚步声在阶梯上响起,一人脚步沉重,另一人脚步甚轻,不多时,两人便已来到大厅之内,两人差不多高,只是一人稍壮,一人略瘦,两人皆是相貌堂堂,瘦的那人相貌甚至有几分文气,完全不似江湖传言一般凶蛮残暴。
两人看到顾仪和吕朝云坐于阁主右手一侧,略有些吃惊,但暂未理会二人,径直走到阁主所在高台下,抱拳行礼,齐声说道:“属下见过阁主。”
阁主点点头,说道:“胡堂主,徐堂主,你二人深夜来老夫这里,是为何事?”
两人中稍壮的那位向前一步,说道:“禀告阁主,徐堂主与胡某一同上山,有要紧事务禀告。”他看了一眼顾仪和吕朝云,说道,“事关重大,须当密谈。”
阁主眉头微皱,他不喜欢自己属下故弄玄虚,阁内没有什么机密事务,真正需要保密的事堂主们也并不知情,想必是这两个堂主私下里有冲突,不宜为外人知之阁内不和,想到此处,阁主大手一挥,说道:“无妨,此地并无额什么需要密谈的东西,你直说便是。”
胡堂主听到阁主如此一说,颇为无奈,扭头对徐堂主使了个眼色,徐堂主看了眼顾、吕二人,再看了看阁主,摇了摇头,说道:“既如此,属下直说便是。”他取出一锦盒,双手奉上,一小童自阁主身后屏风走出,快步走下台阶,从他手中取走锦盒,送到阁主面前,阁主将锦盒打开,一块玉佩置于其中,雕琢极其精致,一眼便知绝非凡品,阁主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甚好,你想要用此物换些什么?”
徐堂主却摇了摇头,说道:“阁主,且先听属下一言,属下得此宝玉,沿小潼水而上,欲到阁中献宝,却在河道之中撞见一条船,不仅船员不多,甲板之上也有血迹,属下甚是好奇,便拦下了这条船。”
说到这里,徐堂主停了下来,扭头看向顾仪和吕朝云,两人听他如此一说,心下不禁一惊,看他二人神色有变,徐堂主嘴角有些上翘,继续禀告道:“属下刚一登船,便听到此船舱下有本派人求救之信号,仔细搜查之下,发现船中关着胡堂主门下之人,属下细细询问,才知此人所带手下被人屠戮殆尽,自己被囚禁在船上,属下将他救出,深感此事事关重大,与胡堂主共同商议后,方才一同来此。”
一旁的胡堂主一直斜眼看着顾仪和吕朝云,待徐堂主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此人乃是胡某堂下门人,名叫毛震,绰号‘铜双锏’,属下得知在剑门关处以待贤坊令牌通关,便差人在潼水之上拦截,一共派出手下三十人,但只有毛震一人活了下来,其余人等皆被杀死,据毛震所说,对方共有男女二人,皆不过二十岁上下,一直在逼所在之处,不仅如此,中色堂崔堂主门下的香主‘索首勾’郑通,也是被此二人所获。”
主听徐、胡二位堂主所报,说到毛震这个名字之时,眉头微皱,眼神瞧向顾仪二人,再说到待贤坊令牌之时,眉头皱的更深,而最后说到郑通之时,阁主双眼猛地一睁,开口问道:“可是去取玉环剑的郑通?”
“正是。”胡堂主回报道。
阁主转过身来看着顾仪,问道:“顾小友方才所说的毛震,可是胡堂主所说的人吗?”
顾仪和吕朝云听得两个堂主的话,只觉心越来越沉,虽的人确实想要杀死自己,但顾仪也确实杀死门下二十余人,江湖杀戮本就无度,奈何阁主自二人入阁便以礼相待,加之二人自待贤坊而来一事也确有欺瞒,不知不觉在道义上已落下风。
听到阁主发问,顾仪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前辈,胡堂主所言,确实如此。”
阁主扭回头来对两位堂主说道:“徐堂主远来不易,宝玉品质也甚是不俗,能救胡堂主门下之人,也颇有同门之义,你是要自己挑选还是老夫为你选一件宝物?”
徐堂主一抱拳,说道:“属下不敢逾越,还请阁主作主。”
阁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徐恒堂主fēng_liú倜傥,老夫当为你选稀罕之物,来人,为堂主取锦袍一件。”
话音未落,一家仆双手捧一白色锦袍上前,锦袍之上绣有翠丝,质地不凡,主向来不曾赐过锦袍服饰,徐堂主虽说心下有些不满意,但既然已请阁主作主,自己也不便表示,只得取过锦袍,当下穿在身上,果然显得更是英俊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