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娘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么说,重山派的事,您也不感兴趣?”
李老板夹了口菜,抬眼看着孟姑娘,说道:“我府上的刘管家,就是方才领着你们进来的那位,你认得吗?”
孟姑娘摇了摇头,她的确不认得,李老板说道:“那你便不必再说了,重山派有什么事,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说曹操曹操到,几人正说话间,刘管家匆忙的来到了庭院之内,李老板看到他来了,便问道:“何事?”
刘管家看着孟姑娘有些迟疑,李老板说道:“但说无妨。”
刘管家说道:“老爷,卫总管到访。”
“哦?”李老板颇为吃惊,想了一下,对欧阳公说道,“还要劳烦您先去接待一下,只推说我此刻不便,稍后再去迎接,可引他暂在书房饮茶。”
欧阳公站起身来,说道:“好吧,我去,刘管家,可否搀扶老夫一把?”
刘管家慌忙上前扶住,搀着欧阳公往门口相迎,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府门前,却见卫总管正立在门口,欧阳公上前说道:“卫总管,许久不见啊。”
卫总管看到欧阳公自府内出来,赶紧施礼说道:“欧阳老相,哎呀,您在府上啊,您这样到门口相迎,真是折煞老奴了。”
“诶,哪里的话,卫总管在宫中行走多年,怎是老夫这么一个山野老农能比的?”欧阳公放开刘总管搀扶的手,上前拉住卫总管说道,“你我已是有十年未曾见过了吧。”
卫总管赶忙搀住欧阳公,说道:“是,是啊,您告老还乡多年,怎的今日回京,却不曾告知老奴啊?”
“咳……”欧阳公摆了摆手,“老夫这一趟只是想念女儿了,便过来看看,怎好意思再惊动别人呢,来吧,宗儒他暂有不便,你我先喝杯茶吧。”
“不可,不可,老奴怎可担待得起,今日老奴只是来传个口信,既然王爷暂有不便,老奴便在这里等候便是,说完就走,就不多待了。”卫总管左右看了看,对欧阳公说道,“皇上近日被各个州府的兵事搞得很是头疼,想要召王爷入宫议事,老奴便是来知会一声。”
凉亭之内,孟姑娘见欧阳公和刘管家出去,对李老板说道:“这位刘管家却是何等人物?”
李老板又饮了一杯说道:“他是何人,孟姑娘自己查证便是,想来查人身份也是北都马家的强项了,想必不必宗儒多说,你也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吧。”
孟姑娘笑了起来,说道:“那是自然,李老板既是说了,那小女子当然要查个清楚了。”
李老板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不错,那你便查吧,若是能查到什么宗儒也不知道的事,还要劳烦姑娘告知一声呢。”
孟姑娘也端起了酒杯,笑了一下,看向身旁,却见祝士廉只是自己端着酒杯独饮,便自顾自地把酒杯和祝士廉碰了一下,说道:“好,那小女子便去查了,李老板,有什么话要小女子带给我家老爷的吗?”
李老板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说的话,大概都跟孟姑娘你说完了,只是希望你家老爷能多加小心,如此而已。”
孟姑娘把杯中的酒饮尽,说道:“那小女子便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您的酒着实不错,虽说烈了一些,可在这阴雨天里,倒是挺能暖心的。”
李老板笑了,说道:“既如此,孟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吗?从北都远来一趟不易,总不好空手而归吧。”
孟姑娘脸上笑得更开心了,她一把拉起祝士廉的胳臂,说道:“您说的没错,若是您能把祝少侠再借给小女子几日,小女子便心满意足了。”
李老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要借士廉做什么?”
孟姑娘说道:“天气凉了,有祝少侠跟着,小女子便可以躲避风寒了,你看,起风了。”
她话说的不错,正谈话间,一阵风吹过凉亭,带着些许露水,一直从后园穿过,吹过正厅,吹过坊门,卫总管与欧阳公只觉得风声骤起,看来夜间的一场雨,下的并不彻底,眼下乌云再布,似是又要下雨了。
孟姑娘向李老板告辞,拉着祝士廉便出了园子,从待贤坊正门而出,还向门前的欧阳公和卫总管打了个招呼,卫总管看着两人离开,转头问道:“欧阳公,这两位年轻人是?”
欧阳公还未开口,却听里面李老板声音说道:“这是府内的祝少侠,卫总管您应当认得。”
向坊内看去,却见李老板那有些发福的身形出现,几步来到卫总管面前,卫总管施礼说道:“王爷,那位年轻人便是祝少侠?”
李老板点头说道:“是,正是,改日再正式介绍给卫总管认识。”
卫总管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待贤坊府上的事,老奴还是不必知道的好,今日老奴只是前来告知一声,近日里圣上会召您入宫议事,您先有个准备。”
李老板抬手行礼,说道:“宗儒,谢卫总管您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