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钓矶山后山。
小村之内已然忙碌了起来。
今日午后时分,张堂主带着卞香主和庄瑞来到了村内,庞香主在村外相迎,几人一起来到村中关押着那些“假官差”的地方,打算开始审问。庞猛香主的手下忙碌了起来,卫括兄弟消失已有两天了,他们依旧没有查出下落,甚至庞猛手下的亲信也少了几人,这让庞猛非常生气,他下达命令,他的手下要严密封锁村内各处,平时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一旦见到有在各处行动之人,都要立时拿下盘问,务必查出究竟是何人在暗中操作。
这些事情庞猛也都报给了张堂主,但堂主也没说太多,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便要庞猛自行处理,这让庞猛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堂主平日里对待手下,不说是亲如一家,仁至义尽还是有的,若是哪个兄弟糟了别人的暗害,他也总会安排人手处理,怎么今日如此冷淡?
不过也怪不得别人,根据庞香主得到的密报,到张堂主入村之前,这里只有一个外人进入,而以此一人之力,绝对无法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这么多人失踪不见,而且都是庞猛身边的亲信之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为庞猛做事的人当中出了叛徒。
所以今日,张堂主、卞香主和庄瑞在内审问囚徒,庞猛只是在外巡视,完全没有掺和进去的打算。里面的囚犯该怎么说话,庞猛已经用各种手段教会他们了,不需要多说什么,眼下还是尽快揪出内鬼最为要紧。
这一点耿天自然知道,这位仁兄身为庞猛身边亲信之人,事情做得倒是滴水不漏,一番操作之下,庞猛要求他尽快找出叛徒的线索,自己查自己,简直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了,故而虽然庞猛着急,但也只能拿到一些七零八落的线索,想要以此揪出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耿天也做了两手准备,若是庞猛不着急,自己就不用拿出成果,若是庞猛着急,自己早就选好了背锅垫背的人,不论如何他的位置都十分安全。
莫广就不一样了,不论耿天为他造了个什么假身份,他目前的确处于一种半软禁的状态,耿天把他带到了庞猛眼皮底下的住处,虽说不易被人查到,但也不好随意行动,耿天虽然说了他可以自由行动,但身处这个地方,只要敢出门便免不了被盘问,为了避免暴露,莫广只能暂时在住处少歇片刻,等待时机再做打算。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耿天的这一番作为,既不和莫广撕破脸皮,也确保了莫广做不了太多事,这么想来,这个耿天背后的势力有些不同凡响啊。
大凡江湖门派,有名有姓的才是大派,不论正邪,总要在江湖上混个名号才好做事,但耿天背后的这位马老板却完全不同,江湖上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若是问起来,大部分人都会摇头摆手口称不知,但若每个门派之中,都有个耿天这样的人物,暗中操纵江湖之事,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挑拨几笔,便是无可调和的仇恨。莫广在房间中取来笔墨纸砚,趁着眼下有空,先写了一封信,自己收好,待时机成熟,先送出去,只需待贤坊能警惕起来,起底这股势力,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写好了信,莫广站起身来,朝着窗外望去,院子里眼下看守十分严密,不多时,莫广便看到张堂主带着人到了,庄瑞也跟在张堂主之后,从面相上来看,似乎张堂主的确以礼相待了,虽然庄瑞面色有些凝重,但莫广看得出来,他的脚步仍是十分沉稳,这让莫广放心了一点,只要庄瑞觉得事情还没有问题,那么大概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张堂主一到院中,便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轰了出去,只留一些亲卫在关押人的地方看守,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虽然这断绝了莫广在附近偷听的可能,但也为莫广创造了从这里先逃出去的机会。机会难得,一定要抓住,莫广当机立断,自房屋之内翻出,一个筋斗跃上屋檐,整个院落之内,空空荡荡,莫广不打算冒险去探听审问的情况,而是准备先出了村子,联络山上玉游子的人再做打算为好,最好能把信先送出去。
于是他从屋檐上一跃跳到院墙上,一闪身便落了下去,小巷中没有人在走动,但莫广注意到,小巷两头出口都有人在把守,想要随意走动实在困难。但这难不倒莫广,他知道了耿天在村里在搞得庞猛的手下人人自危,自然就可以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解围。
他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金钱镖算是他最拿手的暗器了,以此物无声无息地打晕一两个不是问题,但今天他不想这么干,他藏身于小巷暗处,而后两枚铜板打出,一发打向小巷一侧的守卫头顶的瓦片,一发打街对面高出一处窗子,两枚铜板一前一后发出,只听“扑”地一声,对面窗子上的窗纸被撕开,街上守卫十分警觉,立时便看向了对街方向,而后其中一守卫一声痛呼一声,头顶瓦片被打落一块,正砸中了他的脑袋。
守卫们马上反应过来,有人自对面的窗子里打出了一发暗器,他们不敢怠慢,也不敢独自前去查看,于是几个人集合起来,一起冲进了对街的房中,莫广趁机便拐出了巷子,进入了一旁的另一个院子当中。
在袭击卫括之前,莫广便摸清了整个村子的结构,这里的街道十分空旷,毕竟不是让寻常人居住的,也没有什么摊子之类的,若是在这里行走,太容易被人发觉,不过好在这里本是为官宦人家所建,除了庞猛所在的村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