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外面议论纷纷声音传入雾寥的耳中,也没有影响到她,在轿子一晃一晃中,雾寥的心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平静,她闭着眼养着神,等待时间的到来。
恍惚中,轿子停了下来,雾寥睁开了眼睛,揉了揉发酸腰间,只因这头顶首饰实在是太多太重,并且衣服繁琐,即使是八台大轿,雾寥还是感觉到不适。
雾寥理了理自己礼仪,以下的流程母亲已经和自己说明过,所以雾寥也不急,接下来只要等待外面媒婆的声音,等着新郎来迎接,只是不曾想到新郎没等来,等来的是外面一阵吵杂声传入轿中,在雾寥还未反应时轿前帘子被掀了起来,一股风兜了进来,下一秒,她的盖头被掀起了一角,雾寥抬眼望了去。
就这样,两个身着红色喜服的人,见了面。
一个一半身子在轿外一半在轿内,一个坐在轿内,此刻时间却像是停止了一般,又似一眼定万年,一眼入人心。
雾寥看着眼前澄净的眼眸,里面是孩童般的纯真,眼睛里不夹杂着一丝的杂质,雾寥竟是一时间看呆了,还是那一抹红刺激到了雾寥的眼睛,让她反应了过来。
来人正是雾寥今日要与之成婚的新郎,此刻他一脸喜悦的表情看着雾寥,在见到雾寥看来之时,下一秒他露出灿烂的微笑,那笑容似拂去尘世间所有污秽一般,此刻,只听他说道:“娘子,你好生漂亮。”
雾寥微微一愣,下一妙新郎突然俯身上前,在雾寥嘴角落下一吻,一吻一触即开,他嘻嘻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拉了出去,随之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
“哥哥,切莫胡闹!”
“我就是想看一下我的新娘子嘛!”
雾寥听得那个委屈的声音,微微一笑。紧接着听着媒婆道:“世子莫急,这还需要拜过天地拜过父母才可,这般可不和规矩,对新娘子也不好。”
“好吧!”
媒婆见得总算是稳住这尊大神了,稍稍松了口气,带着喜悦的语气喊道:“新娘到,落轿,礼乐起,新郎迎响!”
尚秋林牵着自己的哥哥来到轿前让他在轿子边轻轻的踢上一脚,迎了新娘出来后,媒婆将红绸递了过来,高呼一声:“引红绳,牵姻缘。”
“弟弟,还没好吗?”他本就是个不安分的性子,此刻被按着一步一步来,开始有些不耐起来。
尚秋林顿时头大了起来,连连安慰:“哥哥,很快就好了。”同时心里祈祷自己的哥哥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闹起来。
“新娘抬步,跨阶起走!”
礼乐一变,将礼乐改为迎接乐,当新娘踏上第一台阶之时,由王府的人开始向外撒铜钱,随着铜钱落地的声音,声音越高,欢迎之意也越高。踏上第三阶时,向外撒礼果,其中有花生莲子,以表新娘的责任,也有祝福之意。当来到门槛之时,门槛边新郎的另一个弟弟,挥舞手中的鞭子,重重击地三声,以示新娘从此于娘家断了根系,凡事以夫家为重之意。
紧接着,媒婆再次高高喊起:
“过门槛,跨火盆,驱邪去晦!”
新娘抬步而入。
此刻,欢送新娘的娘家人离去,当新娘跨入其中之时,就代表新郎家是接受这位新娘的,而他们则要回到自己府上,开始办理酒席,
随后通过前堂来到中堂,北阳王和王妃已然坐于上头。
媒婆见此大声唱到:“乐停,新郎新娘一拜,拜天地,以告天人!”
“二拜,拜高堂,以敬长辈!”
“三拜,夫妻对拜,从此和和睦睦,白头到老!”
三拜起身,由媒婆到外间拜天地,同时将手腕上的红绳燃烧,再次一拜,将经过天地之礼的姻缘一线传回月老那处,再加以存放。
“礼成,落姻缘,归红线,新娘入洞房!新郎迎宾庆喜!”
“呼!”当雾寥坐在喜房的床上之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心里只有一种感觉,行这样一套俗礼下来,还不如叫自己去杀妖兽去杀魔修来的爽快。
只是,妖兽为何?雾寥再一仔细想却不得而知。
如今身边亲近的人只有一个一直服侍自己的丫鬟小芷在,她虽有心要给雾寥吃食,可房间却有多人看着,于情于理都不符。
就在雾寥闭目养神不知时辰时,至外头突然来了一人,他似鼓气般的挥手让所有人出去,连着小芷也被赶了出去。只见那人将门关了上去后,听得外面的人着急的喊道:“林儿,快出来,还没到洞房的时候呢!”
“母亲讨厌,不许我见娘子!哼!”那人将门栓上后,又用手抵在门后,同时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门外的尚秋林头疼的喊了一句:“哥哥,外面的宾客还需你来招待呢!现在还不能休息。”
尚玉林连连叫道:“不去不去,我不去。”
门外的北定王妃无奈,连忙道:“好好好,不去便不去吧,你好生待着,切莫伤了新娘子。”
众人无奈只好退下,新郎的性子本就异于常人,再者因为智商的问题,大家对他也多有容忍于关照,原先能让他按照正常程序完成礼节已然不易,此刻他闹性子便也随他去了,反正世人皆知新郎的情况,都不会说什么的。
如今的天还亮着,新郎从门缝见得外面的人都走了之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将胸前的大红花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走到雾寥的身边,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雾寥的盖头掀了起来。
雾寥已经通过盖头看见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