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这个时候,舒兰正是被德妃和李静琬弄得j□j无术,顾好自己原就不易自是没有那么多功夫去留心旁的,可是眼下里不同,摆平了后院又堵掉了德妃的后路,甚至还一早就在兄弟间抛下了种子,如此,哪怕是其中再微小的波澜她也都是留意了个全儿,比如眼前胤禟的婚事,老爷子一向是个讲究平衡的主儿,不会特意捧起哪个也不会随便亏了哪个,既然胤祺的婚事由老太太一手做了主,无论是出于多年来的宠爱还是弥补,宜妃都少不得能在胤禟的婚事上掺和上一点,而如今能够被选为皇子福晋的女子虽然在老爷子的种种限制之下选择寥寥无几,可也不是单就剩下了董鄂家,换句话来说,宜妃对待董鄂氏这样亲近,是不是等于间接坐实了她先前的猜测,对大阿哥和八阿哥一脉的不满已经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才会在先是示好于自己之后,再度朝三福晋,或是直接可以说是太子这一脉抛出了橄榄枝?如此一来,兄弟们之间的乱斗是否也是因着这一场别有意味的大婚而正式点燃的呢?
舒兰的脑中转得飞快,像是逮住了一丝思路却又没等她抓个正着又一闪而逝,直闹得脑仁不由得疼了起来,而这会儿又正是寿宴最j□j的时候,喜乐声舞曲声福晋命妇们趁兴交杯换盏的热闹声,更是吵得她有些头昏脑涨,等走出宁寿宫的时候面色已经显然有些不好看,直瞧得一旁的方嬷嬷有些着急上火——
“主子您可还觉得爽利?若不然干脆奴才让人去院子里抬肩舆来吧?”
“罢了,没得白白让人说闲话。”
舒兰虽然身为皇子福晋,可是在宫中的辈分却是小得很,妯娌之间能够在这宫里头堂而皇之坐肩舆的也就只有地位超然的太子妃了,即便眼下里不是旁的时候,大福晋三福晋都有了身孕且太后刚才也发了话说夜深露重不用讲究太多规矩,可已然嗅到了些许危机感的舒兰却仍是想要稳重而行,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刚刚我瞅着苏培盛过来了一趟,爷那儿可还好?”
“您放心,爷那儿好得很,前头不像后头,有主子爷瞅着总是规矩要重一些,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回了院子了,要不要奴才先去知会一声?”
“不用了,正好我也有事要跟爷合计合计。”
舒兰打定了主意,若是真如了自己的猜测少不得就是前朝后宫一起闹腾,作为男人总是要比后宅妇人来得更有远见得多,而再加上近日里因着大事小事不断,夫妻二人都有些忙得脚不点地鲜少有空说什么闲话,便是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得跟胤禛说道说道才好,可是这会儿的天虽然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北京城却到底是个昼夜温差大得很的地儿,而不知道是被这夜风一吹受了寒,还是脑子用得太多伤了神,一向来得康健的舒兰竟是还没等走到阿哥所,就觉得越发的头重脚轻,没来得及顿住脚步说上什么,就突然眼前一黑的直接栽了下来——
“主子您……天哪,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