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又给超哥发了两条信息确定这货不会再理我后,我只好洗漱睡觉,一夜无话,辗转难眠。
第二天起床,我留了个心眼,没像昨天似的那么早出门,免得再被呛回来。
八点多我下楼吃饭,一出单元楼门就吓了一跳,嚯,怎么这么多人?
小区院子里目测洋洋洒洒站着得有上百人,大伙都在朝同一个方向看着,我顺着这些人的目光看去,一辆大卡车正停在小区正中间那条把小区一劈两半的路上。
我走进一些,看到物业老古正指挥着阿三阿四还有其他一些人,从卡车上往下搬一些东西。
一…二…
是五个巨大的人偶。
这五个人偶全部都是古装造型,色调都是大红色为主,看上去都有一米五六的高度,体型都是圆滚滚的,看上去整体形状有点像是个大油桶,不过直径肯定比常见的大油桶还要宽一些。
这种体型比例的人偶看上去虽然挺萌,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头太大的原因,总让人感觉怪怪的。
这五个人偶的造型还都不一样,有的光着头,有的戴着古时候官员戴的那种帽子,有点唐宋时期的风格,脑后有一根很长的横着的“帽翅”。这五个人偶的手里还各自捧着不同的东西,有的是寿桃,有的是元宝,有的是一条大鱼。
猛一看,其实跟有些年画里的某些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有几分神似,寿星财神之类的。
眼看着老古指挥着众人把这五个人偶依次排开的放在了花园的草坪上,很明显是要把这五个人偶当成小区的装饰品。
我忽然觉得十分不舒服,因为这五个人偶不是新的,全都残破不堪,其中最惨的一个帽翅甚至都断了半根,只有一边还在孤独的挺拔着,另一边则是被一根细钢筋连着帽子耷拉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看着这仿佛从废品回收站捡回来的人偶被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排,我都有点懵了,再看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大伙却好像并不觉得奇怪,一个个还都面带微笑,很喜欢似的。
我越看越迷茫,随口说了句:“这啥啊?”
我这话是在自言自语,纯粹是下意识的产物。没想到旁边一位抱着一只胖博美的胖大姐却随口答道:“这你都不认识啊?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珍惜传统,这是五福啊。”
我说:“五福?北京欢迎你?”大姐说:“不是那个五福,这是传统版的,这分别是福,禄,寿,喜,财,五位大神那。”
大姐说完,她身旁的一个大叔接着说到:“是啊,最好的五福,谁一辈子要是能占其中一样,就够有福气的了,可惜你们年轻人都不懂啊…”
我说:“不是不懂,可这几个是不是有点破了?咱这小区这么新,摆这么几个破的五福…这好看吗?”
大叔摇摇头说:“唉,说你不懂你还不愿意承认,这五福啊,不能换,绝对不能换。”
大叔这话说的我是彻底不懂了,我耸耸肩不再说话,和他们一起看着老古忙活。
又过了一阵,五个人偶终于完全摆好,除了五个人偶,那卡车上还卸下来一些一比一大小的塑料花卉,最大型的是一株桃树,做工挺好,如果不是那树干反射着塑料特有的光芒,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只是这些花也能看出来不是新的,上面都或多或少的沾着一些尘土。
卸下来以后老古又指挥着众人把那些假花摆在了人偶的周围,摆的很仔细,就跟要精确到厘米似的架势。
终于一切都摆好以后,老古擦擦额头上的汗大声问周围围观的人:“怎么样?好看吧?”
围观的邻居竟然齐声叫好,此起彼伏的称赞着老古。
这一瞬间我有点愣,因为这些人脸上的喜悦都不是装出来的,仿佛这五个福娃对他们有着很重大的意义,而这意义,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
起码,我是理解不了,而且接触不到的。
这一刻,我第一次清晰的感到,在这小区里,我是个外人。
吃早饭时我随手给超哥发了条微信,说实话,我现在特别好奇他那边的情况。
除了好奇猪八戒的下落,更好奇猪八戒他妈,我觉得穷尽我的想象力也猜不出她老人家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我发完信息超哥却没回复我,估计他正在忙,直到我回到家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超哥的信息才姗姗来迟,但是只有一个代表郁闷地表情,没有其他内容。
我给他发了个放声大笑的表情,以示安慰。
知道超哥今天会很忙,加上我现在毕竟已经不算是公司里的人,所以我也没再打扰超哥,静等他忙完再满足我的好奇心。
一直忙活到下午三点多钟,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我直接激灵一下子打了个哆嗦。
大爷的,让老王折腾的,我现在对这敲门声都快神经衰弱了。
这回应该不是老王,他毕竟还不知道人在哪里,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到门口冲猫眼看去,外面正对着猫眼站着的是物业的老古,老古身边还有人,但是看不出是谁。
不过既然是老古,那我也可以放心的开门。
门打开吓我一跳,一个老古,一个阿三,两个民警,外带一个猪八戒他妈。
我看着这个阵容问道:“古叔,这是…”老古没说话,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民警,民警点点头冲我敬了个礼说:“你好,你是赵一千吧?”
我还没明白咋回事,猪八戒他妈忽然扯着嗓子嚷道:“对!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