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是黑着灯的,这个距离再加上这种光线强度,我相信普通人用肉眼是不可能看到我的。
可是借着路灯光我确实能看到,门卫大叔那双眼睛分明正是在盯着我。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巴拉巴拉小污仙,污力无边,我变…”
我一边默念着咒语一边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离开窗户一些后立刻疾走几步钻进被窝裹紧被子。这才发现,我又出了一身的冷汗,这门卫的眼神是真吓人啊。
还好此时此刻房间里就我自己一个人,要是被别人看到我这出汗频率,肯定以为我肾虚啊。
万幸当时买家具时英明的选择了双人床,半边全是汗水,还有另外半边。
第二天醒来后,我躺着不动发了半天呆。
头天晚上的鬼压床折腾的我体虚力乏,到现在都没完全缓过来,当我终于有力气拿起手机时,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洗漱,烧水,泡泡面,一定要在饿死之前吃饱。
吃完忘记放调料的泡面,终于好受了一些,我拿起手机朝防盗门走去,想试试门是不是还被挡着。
门很轻易就被我推开了,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我除了觉得老古昨夜挡门这一出有点小题大做外,倒也没太在意。
走廊打扫的相当干净,和平时看上去没什么区别,这倒让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按昨晚那个动静,走廊指不定得多脏呢。
也没怎么见过清洁工啊,真够勤快的。
老王门上的‘囍’字已经被揭下来了,同样没留下任何痕迹。等电梯的空档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环境,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丝毫看不出昨晚零点在这里有人举行过婚礼的痕迹。
“叮咚~”电梯终于下来了,我收回视线刚想往电梯里迈步,忽然想抽自己个大嘴巴子。
还真是没睡好啊,刚才一走神光顾着看周围环境了,没注意电梯原本停在几楼,此刻那位住在十九楼的掉色大爷正站在电梯里,用一如既往的眼神看着我。
我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半只脚已经踏进电梯,这会儿再退出来,好像有点不合适。
没时间多想,我硬着头皮走进电梯,一进门我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按下电梯按钮就开始练习站军姿,一动不动。
“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白大爷忽然语气平和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四下看看,尽量友好的冲大爷说:“挺好的,挺好的。”白大爷抬头看着电梯顶说:“昨晚你们这层挺热闹啊…”
我说:“啊,好像是隔壁家有事,我睡的早,没注意。”白大爷哼了一声说:“睡的早?睡的早好啊…”
我笑了下,用表情表示这话题我有点接不下去了。
碰巧此刻电梯终于到了一楼,我赶紧离开电梯,走了两步回头一看,白大爷还在电梯里站着,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我有点犹豫的问道:“大爷,您不出来啊?”谁知白大爷一改刚才在电梯里相对还算温和的态度,转而用一如之前的那种充满敌意的声音答道:“关你屁事!”
额…
一点都不尴尬…真的不尴尬…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缓缓关上的电梯门隔开了我和白大爷,我耸耸肩朝外走去,忽然手机响了一声,是如今已经轻易不响地q号信息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这小区的那个社区q群,进来一个新人,头像是颜值巅峰时期的郑伊健,q号名字叫“只手遮天”,随着这人刚进来,有另一个人在群里发了一个数字:7。
“兄弟姐妹们好,我叫陈浩北,陈浩就是陈浩南的那个陈浩,南是陈浩南的南,北就是南北的北。”
“既然能在这群里相见,那就是缘分,往后大家就都是自己人!”
“以后谁有事儿就报浩哥的名字,在滨海城,还没人敢不给浩哥我面子!”
那个“只手遮天”在群里不停地发着信息,其实看到他头像时我就猜出这人是陈浩北,唉,这货的台词可真是毫无新意。
我没再看他发的信息,而是回翻上去看那个数字“7”。
发这个数字的人和群里其他人一样,之前都一直是沉默的,没说过话,我点开她资料看了一眼,头像是一名叫小丹,空间不对外开放,再就没有其他资料了。
我被兰兰拉进群时,兰兰发了个“6”,陈浩北进群,这个小丹发了个“7”,是这个小丹把陈浩北拉进群的?这两个数字是碰巧么?难不成在我跟陈浩北之前还有“12345”?
边想着我边走出了单元楼,今天的天气竟然难得的有些阴沉。
其实滨海城的夏天有太阳时更凉爽,因为靠着海嘛,水气重,风吹到身上都是凉的。一阴天反而会有些闷,潮糊糊的,空气都跟勾了芡一样。
那几位在花园中心长凳上乘凉的大妈都还在,她们一如既往的在坐着聊天,我脑子里想着昨晚的黑花轿和鬼压床,还有社区q群里的数字,一时有点头大,就绕着花园溜起弯儿来。
正溜达着忽然看见从我那个单元里出来俩人,一个老太太带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小男孩,仔细一看,哟,这不是那天在电梯里碰见的那个熊孩子嘛?
这老太太想必不是这熊孩子的奶奶就是姥姥,她带着熊孩子走到花园中间,和其他大妈打着招呼闲聊天,熊孩子自己在一旁摘摘花薅薅草,踩踩狗屎追追猫,玩儿的不亦乐乎。
放养式教育啊…
我小声感慨了一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