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摄政王,我们家夫人她,她不好了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风无眠已经翻身搬鞍下马,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拽着来到步非宸的马车面前。
“爷,是夲侯府上的人!”
侯府来人?那大姐……
步非宸显得心神不宁的不顾瓢泼大雨走下马车,风无眠飞快的为他撑起雨伞。
一眼看到那人,步非宸疾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叫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是不是我大姐出了什么事?”
“摄政王,夫人,夫人她……”
“她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啊!”步非宸不明白此时他的心焦到底是因何而来。
而那黑面的阿诺便是抹了一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脸颊,大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满眼的血丝说道:“摄政王,你离开之后夲侯回府听说你打了那姨娘,便……便对夫人大打出手,现如今夫人已经被他打得卧床不起,夲侯还不允许任何人为夫人找大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夲侯……不许任何人将此事泄露出去!”
“该死,他该死,我竟然敢在本王训诫之后还对本王的大姐大打出手,他该死……”
一声咆哮之余,步非宸反手飞出,身侧的一户人家门前的石狮子便碎裂开来。
满眼的猩红血丝,风无眠也是许久未曾见过自家主子这般动怒,便匆匆上前说道:“王爷,属下这就派人去夲侯府拿人!”
“没用的,那夲侯早就不在府上了!”
“他在哪儿?”一声冷漠的嗓音响起,步非宸扭过头看着阿诺。
“他……他在……”
“在哪儿?别让本王再问第三遍!”
“我听说他最近又迷上醉莺院里面的头牌……也许他就在那儿!”
“爷,属下这就……”
“无眠,拿上本王的腰牌去宫里将太医都请到夲侯府上去,带上摄政王府的人,若是谁敢阻拦,就地正法。”
“是,爷,属下这就去,那爷您……”
“阿诺,随本王去醉莺院。”
闻听此言,阿诺的嘴角凌乱的犹如风中飘絮,那满脸通红,似是十分为难的看了步非宸几眼。
“怎么?你是怕了?”
“奴才没有,只不过那种地方我……我……”
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搓着手,那紧蹙的神情反倒让步非宸有些莫名的想要发笑,他随即拍拍阿诺的肩头说道:“别怕,本王跟着你一道去。”
“谁,谁说我怕来着?我怎么可能会怕,我不过就是……就,就……”
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而步非宸却已经扯着他上了马车。
“不,奴才还是,还是下面走着吧!”
“阿诺,如今能护着我大姐的就只剩下你了,若是你病了,日后在那夲侯府中,又有谁能保护她?”
听了这句话,阿诺沉默不语,抬起头的瞬间却满是懊丧之意。
“我又有什么本事能救她,若是能,她也不至于……”
“我大姐所承受的一切,本王自然会百倍的向那夲侯讨要回来,你难道是不相信我?”
阿诺抬起头看了步非宸几眼,便又默默的垂下头去。
人来人往的花街柳巷之中从来不因这天色如何而变得萧条。
步非宸闭目坐在车中,任凭耳边充斥着那龌龊下流的言语而巍然不动。
阿诺却早已红透了耳廓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
“摄政王,醉莺院到了。”
车子停了下来,车夫也满是惴惴不安的开口。
倏尔睁开了眼眸,一道精光乍现,步非宸毫不拖泥带水的掀开轿帘走了下来。
抬起头便看到此时正应景的站在二楼上挥舞着手中彩帕的女子们身着单薄的抹胸迎来送往之间。
欣然迈开步子,步非宸却又听到身后的马夫低声说道:“爷,您真要进去?”
嘴角一抹促狭的笑容,这说的是什么话?既然都来了这儿了,又岂有不进去的道理?
步非宸转身就看到还站在原地的阿诺,伸出那雪白的修长指节,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可,可是这种地方,不该是,不该……”
“该不该都来了,还是说……你打算让那夲侯就这么继续嚣张下去?”
一想起那还躺在床榻上遍体鳞伤的可怜女人,阿诺心头一股火气猛然窜起,便一马当先的冲在步非宸的前面进了醉莺院。
迎面而来的鸨娘一眼看到阿诺身上的单薄衣衫,便嘁嘁冷笑着敷衍道:“你是要找谁?”
“我,我是,我找,我找……”
“夲侯!”
“对,夲侯!”
听了阿诺的话语,就好像是听了一个大笑话一般,老鸨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花枝乱颤的叫道:“找男人?找男人你跑老娘这儿来做什么?老娘这儿又不是娼馆,你要找,就出门斜对面大街……”
嗖的一声,不等那老鸨把话说完,似是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脸颊贴面而过,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砸进木桩的闷声响起。
老鸨只觉得脸颊阵阵炙烧的感觉,便伸出手轻抹了一下,指尖的血丝吓得她聒噪的乱叫,却又忽而听到身后有人激动的喊道:“妈妈,银子,银子啊!”
老鸨一转眼,就看到已经被钉进楼梯扶手处的那块银灿灿的足金足两银元,马上不顾脸颊上的伤痛就叫道:“爷,您是要哪位……”
“夲侯在哪儿?别让本王再多浪费一个唾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