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致儿究竟犯了什么错,您要生这么大的气?”苏怀远急匆匆赶来,看了眼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小女儿,心疼得不得了,抬眸看见坐在老太太身边的苏婉翎,顿时皱了眉头。
原书里的尚书府没有存活多久,苏婉翎更是连女十号都排不上,只能算是个炮灰女配,她与父亲苏怀远的关系也就是一笔带过了,大概就是苏怀远觉得这个女儿一无是处,还嚣张跋扈,胸无点墨,那是半点也喜欢不起来。但是当苏翎看到苏怀远对两个女儿的差别待遇时,心里竟还有点酸楚。
同样是女儿,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苏怀远这一眼的意思,就是觉得她陷害了他的宝贝乖女儿苏婉致呗,这眼神有责怪之意,也有责问之意,苏翎不怕他,自然是半点也不了他。
苏怀远眉头皱得更深。
这个三女儿真是越发的不像样了,以往虽说不争气,经常犯错,即便有淑妃娘娘和徐氏护着她,看见他这个父亲依旧会吓得瑟瑟发抖,可是方才,她竟然无视了他的责问,甚至还在那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嘲弄。
她这是什么意思?
谁给她这样的胆子?致儿好心好意给她这个姐姐送了一幅图,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像老太太告状,真是越发的没有体统,越发没有手足之情了。
这个孽障!真真是气死他了!刚刚被人退了婚,她还不知收敛,简直恬不知耻,哪里还有半点尚书府嫡出小姐的气度。
胡姨娘带着丹桂守在花园,总算是见到了老爷,见老爷一脸莫名,想来老太太的人并没有告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颠倒黑白的哭诉了一番,老爷一向疼她信她,自然便相信了,怒气冲冲的带着她闯进了福寿院。
她跟在老爷后头,看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女儿,就知道女儿已经撑不住了,幸亏她来得及时。
“怀远,你平时护着她们母子也就罢了,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你可知她给翎儿送了什么图?”苏怀远偏宠胡姨娘,老太太是知道的,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胡姨娘给苏怀远生了个儿子英哥儿。正室徐氏虽然生了两个女儿,再有出息,没有儿子也是不行的,儿子还是传家的根基。
但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苏婉致用心险恶,若是这幅画当真出现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之上,只怕到时候整个尚书府都会被连累,淑妃在宫中本来只有太后和辰贵妃一派的敌人,这幅图一献上,整个后宫都会与她为敌,苏婉致到底是胡姨娘这样小门小户的花匠之女教养出来的,见识到底还是浅薄了些,这样的事情都敢做,若是不好好惩治,苏家迟早要败在她们手里。
“雨柔跟我说了,是一副千面观音祈福图,她们不过是常年待在府里,不知道宫中贵人们的禁忌罢了,母亲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既然您发现了,将图毁了就是,致儿好心好意,您为何还要这般责问她?”苏怀远听到胡姨娘哭着说自己让致儿给三姑娘送了一副千面观音祈福图,不知道三姑娘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什么,老太太就气势汹汹的让人把致儿带到福寿院了。
胡姨娘不知道怎么了,他却知道怎么了。
宫里的禁忌,他是清楚的,这千面观音祈福图里,有一副送子观音相,这是万万不能出现的。
这个翎儿,既然早就知道这幅图的端倪,为何不直接揭穿,反而要送到老太太面前,小小年纪,心机深沉。苏怀远看向苏婉翎,越看越厌恶。
“苏婉翎,你给我跪下,小小年纪,竟然陷害妹妹,你知不知罪?”
苏翎满脸黑人问号,尚书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护着这母子俩呢,您这智商究竟是怎么混到尚书的?
哦,我忘了,是陷害别人立的功。
苏翎冷笑,不惧不跪“女儿不知何罪之有。”
“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难道没人教过你,父母命,不可违,莫说你犯了错,便是没有犯错,我是你父亲,让你跪你就得跪着。”苏怀远见她动也不动,气得吹胡子瞪眼。
“若是父亲没有冤枉我,让我跪也就罢了,可是你明显偏袒妹妹,那我万万是不能跪您的。”苏翎起身,朝着老太太跪了下去,委屈道“翎儿求祖母做主。”
老太太是知道原委的,闻言拍了拍苏婉翎的头,安慰道“孩子,别怕,祖母在呢。”
“母亲,您怎么护着她,这孩子从来都是个胡闹的,你怎么还相信她?”苏怀远不解,老太太一向不是不喜欢苏婉翎吗?今日怎么铁了心要为她做主?
苏翎低着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幸亏她不是真的苏婉翎,不然自己的父亲这样对待,她得心寒到何种境地。
“因为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心计,得了这幅稀有的观音祈福图,说是要拿来与我看看,是因为我多事,问起了此画的由来,她才缓缓道来,否则等到这幅画到了御前,一切都晚了。怀远,你清醒一点,胡姨娘若是真不知道宫中的禁忌,怎么会一猜就知道我是因为这幅画带走苏婉致?还特意去拦了你,分明就是事先知情,然后假装可怜哄骗于你。”老太太越说越气,看到蹲在苏婉致身边的胡姨娘,气不打一处来。
“谁让你进来的?这个黑心的妇人,致儿多么聪慧的孩子,你就是这般教养的?陷害姐妹,陷害苏家,这么狠毒的法子都想的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苏怀远被老太太几句话点醒,他方才确实是急昏了头,一时间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