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家侄女不懂事,相公却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禾晴忍着痛勉强笑笑,“这哪里就怪你了,快别这话,羽儿回来会笑话你的。”
她话音才落,候在外面的婢女就进来禀报,“老爷,夫人,公子把凤神医请过来了。”
“哎呦。”
听到凤神医登门,禾晴忘了自己的胳膊,才用力就痛的叫了出来。
才离开还没走两步的尚嘉文听到这声音,惊的脸色又是一变,忙回到床边安抚,“夫人别动,我去把凤神医请进来。”
儿子的幸福可全在凤神医手里握着,禾晴皱着眉头叮嘱,“相公万不可慢待了凤神医。”
一直很羡慕尚嘉文和妻子几十年如一日恩爱,凤若颜念着尚家饶家风好,才想把崔华锦和尚思羽撮合到一起。
听到他们夫妻的对话,爽朗的接了话,“你家的门槛都快被我给踏平了,哪里还用你们来请啊。”
见凤若颜笑着进了内室,尚嘉文满脸的歉意,“凤神医,这大冷的,又要麻烦你。”
“你们读书人可真是啰嗦。”
凤若颜着话,走近了床榻。
轻轻的给禾晴摸了断骨,起身让尚嘉文去准备待会要用的木板,她又坐下来和禾晴聊,分散她的注意力。
见到凤若颜温声笑语,她的拘谨很快消失,儿子带着伤从山上回来一直抑郁不已,禾晴自己心里也替儿子难过,这会可找到倾诉的人了。
尚嘉文急匆匆出去吩咐人准备木板,回来才见到自家厅堂里有个陌生的丫头,儿子一脸温柔的注视,他恍然大悟,这丫头应是凤神医的爱徒。
这丫头虽然出之弄家,身上倒是一派端正娴淑,比那个让人头痛的内侄女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然怎会被苛刻严厉的凤神医收做徒弟呢。
儿子还算有眼光,他很快就把打量的眼神从崔华锦身上收了回来。
自己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儿子为了心里的丫头,竟然漠视了自己,尚嘉文心里有些酸涩。
坦然的坐在椅子上,经受着从这里过的每个人好奇的眼神,崔华锦见尚思羽一直愣愣的杵在眼前,噗呲笑了起来,“思羽哥哥,你一直站着不累吗?”
锦儿终于冲自己笑了,那件事肯定忘了,尚思羽有些欣慰的松口气,忙不迭的摇着脑袋,“哦,不累,能见到锦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咋会累呢。”
屋子里还有几个婢女呢,思羽哥哥竟然出这么肉麻的话,崔华锦红着脸,“又贫嘴,锦儿不和你话了,要进里屋看看尚夫人去。”
知道崔华锦胆子,怕娘待会接骨会吓到她,尚思羽拉着她的手,“你婆婆正给我娘接骨,锦儿别去。”
没良心的子,有了媳妇连娘都忘了。
从里屋出来的尚嘉文脸瞬间黑了下去。
“羽儿,你快去催催外面的人咋还没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望着儿子的背影离开,尚嘉文心里才好受一些,冲崔华锦温和的笑笑,“崔姑娘坐在外面就好,你师傅马上就能出来。”
“嗯。”
抬头快速的望了眼尚嘉文,崔华锦乖巧的点头,又坐回了椅子上。
给禾晴接好骨,凤若颜要带着崔华锦离开。
再次见到崔华锦,禾晴啥也要留着她们师徒俩在府里吃顿便饭。
推辞不过她的盛情,凤若颜只好应下。
因闯了祸,禾雨整整的在客房里闷坐了两个时辰,听婢女过来姑母的胳膊已经被凤神医接过,她才松了口气。
怕再被表哥斥责,她连吃午饭都不敢去姑母的正院。
整个尚府都传遍了凤神医带过来的姑娘是公子喜欢的人,禾雨的婢女欢儿也听到。
见到自家姐竟然这样怂,她撇撇嘴,随即又笑着把心里的不屑掩饰过去。
想起尚公子的俊朗容颜,她也盼着姐能坐上尚家少奶奶的位子,她没准还能得个姨娘做做呢。
一张虚伪的笑脸上露出不赞同,“姐啊,你平素不去正房吃饭也就罢了,可今儿不同啊。”
表哥平素就不喜欢自己,今儿自己又犯了大错,这死丫头还这话,禾雨的手指狠狠的点着欢儿的脑门,“欢儿,你要死了啊,明知道我把姑母的手臂弄断,还撺掇我去正房,是想让我被表哥暴揍一顿吗?”
脑门被禾雨尖利的指甲挂破,疼的嘴角都抽搐起来,见了尚公子魂都吓没了,这个草包就会冲自己撒气,欢儿忍着要推开她的冲动,努力的让声音变的不那么尖锐,“姐,崔家的那个臭丫头也和凤神医一块来了,姐确定不去正房吗?”
“你崔华锦那野丫头也来了尚府?快……”
听到欢儿的话,禾雨尖利的吆喝起来。
姐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欢儿急忙去捂她的嘴,“姐,你点声,让外面的奴才听到可坏了大事。”
“呜,嗯……”
费力把欢儿的手拿开,禾晴喘了口气,怒声骂着,“你个该死的贱人,要捂死我啊”
正厅。
禾晴越看崔华锦脸上的笑容越浓厚,“锦儿,你婆婆心可真狠,这么冷的咋舍得让你在山里住着呢?冻坏了可咋办呦。”
凤若颜心里想着,你知道个啥,山里木屋收拾的好,比你的屋子都要住的舒适。
不等崔华锦师徒俩搭话,尚思羽笑嘻嘻的凑起趣来,“娘才不知道呢,锦儿三哥在山里挖了好多的炭窑,咱家的屋子都没锦儿她们在山上的木屋暖和呢”
想起三哥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