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的酒量再好,那也是有限度的,她没有限度的,是她一颗永远可以继续喝下去的心。
而那一回崔钰一直陪她。
大醉后她总笑,好似行走一生,全无烦恼。
拉了一把他的手,她:“好玉儿,就放在这里,明再收拾,走,咱们出去喝啊。”
他被她拉的身形摇晃了一下,笑容无奈,站立不稳,却依旧同她一般,捞起剑,朝月光走。
就像过去的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只是今日格外醉些。
她拿着酒,他拿着剑。
她不看他时就看月亮,看着月亮,她的身上就会发出光芒,淡淡的银色,涂抹在她的白纱衣上。一会儿在竹林里恣意行走,一会儿拉他倚着青竹坐下。把酒递到他手上,他唇边,又拿着酒壶艺高权大的对上他的剑。
完全的洒脱,fēng_liú的色相。
玉儿喝酒…
玉儿舞剑…
玉儿你看这根竹…
玉儿你瞧这片山…
一直走,一直欢笑,一直弯弯绕绕,行走一圈,又回到山洞外的巨石堆边。风吹的冷,但酒温的热,酒化进风里,甜蜜,浓重,带着渐欲失神的喘息,她满面笑意的又唤他,靠在巨石边闭上眼,餍足的轻叹。
叹过,笑过,再睁眼,当是月色无边。
可忽然间。
一片黑暗。
想反应,来不及。
前边,后边,风起,他整副身迫近,已将她完全笼罩。
左边,右边,风过,山石之间,狭窄的缝隙,他两手按在她肩。
这一瞬间,这满满地,满月满山,满是冷风呼啸的空气,满是烈酒浓香的喘息,全是他一双黑夜瞳孔里再也不能克制的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