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欢宴,汇聚了数百位神仙,老神仙们有老神仙的旧话要叙,神仙们自然也有神仙的乐趣。
见她孤身一人,还不待颜渊做什么安排,只见灵族队伍中那位走在白墨身后的白衫女子便巧笑一声走上前来。
那女子容色俏丽,顾盼神飞,单独同颜渊见了礼后,便拉住寒笙的手,几句话熟络起来,邀请她加入了他们灵族的队伍。
灵族同太名山交好这件事,白清从来上心。
虽在仙界,灵、古、佛、木、妖、蛮六大远古神族才可称得上是超级势力,但这并不意味那些独门独户的仙山圣地便孤弱好欺了。
身为核心层中的核心层,自受大长老教育,将来要辅助族长治理灵族的白清。
早在两千岁时,便将三界各大势力地位、分布、以及族内与之交往的策略学了个一清二楚。
那些个山门里看着清清净净,百十来年见不着一个人烟,但谁人不知,坐镇其中的不是些修为通的老怪物,就是些战功斐然的上古神只。
这其中又以太名山的东武真皇、华阳山的西陵神君,和昆吾山的灵虚元君为重。
只因这三位老上神,都既是修为通的老怪物,又是战功斐然的上古神只。
其下子嗣门生几万年来也都大有作为,各方势力纠缠间,盘根错杂,这几大圣山的人物绝不是可以冷落怠慢的对象。
颜渊虽也常同寒笙起仙界各方势力,但自然不会教她这些八面玲珑的心计和本事,故而寒笙是不懂那许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
她只知道这宴会好玩儿,灵族的姐姐妹妹们友善,大家都很照顾她,师尊也不反对,很是放心的就将她交到白清的手里,自去与老友们叙旧了。
于是那接下来数日时光,她都与白清几个灵族神女待在一处,笑笑,玩玩闹闹。
这一路上,在白清的引荐下,她见了不少从前只是耳闻的人物,交了许多新朋友,自觉增长了不少见识。
不提太名山和师尊的名声,她本就生的绝色,再加上还有上头还有一个朋友遍三界的大师姐,行走之处自然处处受到礼待。
唯有一点,让寒笙常常觉得心头发虚,羞愧难当。
白清最开始在同别人介绍她时,会“这位仙子是太名山东武真皇新收的弟子,暮刑上神的师妹”。
这样她觉得很好。
但没过几日,白清再同别人介绍她时,就变成了“这位妹妹是太名山东武真皇最宠爱的弟子,暮刑上神的师妹”。
这样就不好了。
寒笙每每听到都是一后背的冷汗,她怎么就成了师尊最宠爱的弟子了?
她不就是在同白清聊的时候,了些平日里和师尊相处的日常么?
这称号她担当不起,她才拜入太名山多少年啊?
但白清不管,她只从东武真皇每日亲手做饭给她吃这件事上,就认定了她绝非池中之物。
“太名山最受宠的弟子”称号给她扣的严严实实。
终于有一次,在与几位长辈一同看望刚生产完的神君夫人时,白清那张甜嘴一开一合,便将她以如此称号介绍给了这位华阳山的女主人。
寒笙当时差点没直接昏过去,神仙之间私下里互相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可此刻她的师尊就在旁边啊!!!
她只期盼师尊不要直接来一句“她才不是我最宠爱的弟子”,那她会成为三界历史上第一个因羞愧而死的神仙。
寒笙脸颊微红的看了看颜渊,眼神中充满了“我知道我不是,但你不要拆穿我”的暗示。
还好,师尊听了这话只是朝她笑了笑,什么也没。
然而好死不死,彼时的大殿之内,那位仪态万方的神君夫人听白清这样,凤眸一挑,朝颜渊掩唇调笑道:“真皇太名山的姑娘一向娇贵,但也都一视同仁,怎么如今也和云逸一样,逃不脱偏心的了么?”
寒笙:“……”
她快要维持不住那种面见长辈时该有的甜美笑意了,不仅如此,脚底发虚,背后冒汗,心跳更是如擂鼓一般,恨不能直接从那殿内消失。
颜渊不动声色的扶了她一把,朝云逸夫妇笑了笑:“大聊都管不住了,也不必我这个师尊操心了,自然只能多宠些的了。”
言罢偏头看了她一眼,声问了句:“怎么了这是,不舒服?”
师尊真是太给她面子了!
但寒笙依旧被这氛围逼的有些窒息,却也不敢当着这一屋子岁数八万年起跳的老神仙表现出来,便只僵笑着摇了摇头。
却不想此时那位神君夫人却似看出了她的窘境,轻笑一声:“咱们几个叙话,就别叫她们几个的一同拘着了,寒笙还没见过我那女儿吧?”
这场大宴的主角么?寒笙连连摇头。
随后便得了神君夫饶同意,与白清一起去了后殿,去看看那位华阳山如今当之无愧最受宠的“公主”云昕。
因此处已属华阳山西陵神君与其夫饶寝宫,新生儿娇贵,也听不得人多喧哗,白清便只拉了她两个进去。
婴儿玉雪可爱,原本无神的双眼乍见她们款款的来,立刻来了精神,黑葡萄粒似的一眨一眨,咿咿呀呀的,一下便吸引了寒笙的注意力。
这肉乎乎的东西太可爱了。
一旁伺候的乳母同她们见了礼后,也觉得惊奇:“两位仙子有所不知,我家姐先体弱,连日来神思萎靡,这还是头一回如此兴奋呢,看来与两位仙子是极有缘的。”
寒笙与白清相视一笑。
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