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林崇康养外室金九音并不震惊,让她震惊的是这个外室的容貌和江氏十分相像。她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通,大伯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怎么会喜欢江氏呢?
不是金九音贬低江氏,反正她就是觉得江氏太精明太假。大伯娘温温柔柔,又哪点差了?何况听说为了生一个嫡子,吃尽了千辛万苦,身为夫君,怎么就不知足呢?
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金九音从来都不为难自己。
最后她是哼着歌儿回去的,“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
就算是大伯的单相思,就凭他弄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儿养在外头,渣爹头上都绿了,都成大草原了他还不自知,想想也是可怜啊!
不顾她现在可顾不上可怜渣爹,因这件事勾起了她心底深埋着的那根刺,前世那狗男人就在外头养了不少小三小四小五,难不成男人都有这个爱好?
那韩靖越呢?现在瞧着是好,那以后呢?
金九音猛地想起在广济的时候,明明一眼就能看出那个卖身葬父的少女是个骗子,严黑却指责她心狠。仆类其主,韩靖越是不是也------
不行,金九音猛地站起来,她金九音的男人怎能如此眼瞎?她得未雨绸缪!
金九音握紧拳头使劲挥了挥。
于是韩靖越的日子就过得十分精彩了。
他也是莫名其妙,一连好几天,无论去哪,半道上都会遇到卖身的。有卖身葬父的,有“家贫无奈托付女儿”的,有“若得让幼弟归乡,小女子结草衔环”的,还有卖身葬夫的------
严黑不可思议,“主子,难道京城最近流行卖身吗?”以往可没见这么多典儿卖女的。
韩靖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把人带回禁骑司审一审。”
严黑睁大眼睛,“您是说这些人有问题?冲着您来的?可属下瞧了她们都是弱女子,不像会功夫的样子。”
“让你审你就审。”这人是傻子吗?就因为是弱女子才不被人在意,才更容易搞阴谋诡计。
卖身?呵,真要卖身不会去牙行,谁跑大街上来招人指指点点?何况这些人的行迹十分可疑,像那个头戴小白花卖身葬夫的女子,身姿纤弱,容貌秀丽,肌肤白皙。光她头上的白色绢花就值三钱银子了,当了这一身装扮,足够把所谓的父亲薄葬了,哪用得着卖身?
还有昨天那个托付闺女的妇人,满脸泪水,哭声那么响,可她的闺女却是一张白净的脸。看一个人是否穷苦出身有很多方法,最直观的就是肤色。若真是穷苦人,做活都要晒黑,吃不饱饭脸色都是拉簧的。
前天那个最可笑,哭得凄凄惨惨,袖子下的玉镯都露出来了,卖了这一只玉镯足够找个镖局护送姐弟二人回乡了。
“真有问题?”严黑疑惑,仔细回想,还真想到不少蛛丝马迹,表情变得严肃,“主子,属下这就去抓人。”
这一抓一审就查到了金九音的头上,严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主子,四小姐,这都是四小姐搞出来的?”为什么呀?
韩靖越嘴角抽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许是觉得我去衙门的路上太冷清了吧!”所以整点热闹给他瞧瞧?
“四小姐真关心主子。”严黑一本正经地赞,表情却是“我信了你的鬼”!
韩靖越去了林府,金九音想起这几日的事情,没来由的有点心虚。韩靖越有些想笑,这丫头!
不过他并没有挑破,只是最后走的时候问了一句,“接下来我出门不会再遇到卖身的了吧?”
金九音的表情有一瞬的龟裂,眨巴眨巴眼睛,“不会,不会。”卖身的戏码本来今儿就已经结束了,不换点新花样很容易审美疲劳的。
韩靖越放心的走了,可第二天他就傻眼了,一个女子被几个男人追赶,啪唧摔他轿子前了,爬起来扒着他的轿门喊救命------
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还追不上个小女子?假不假?假不假啊?
接下来韩靖越又遭遇了一波单身女子求救的戏码,有从青楼逃出的贞烈女子,有被恶霸欺凌的可怜女子,有寻亲路上被泼皮调戏的凄惨女子------总之都是肤白貌美娇娇袅袅的。
韩靖越也是无奈,揉着太阳穴看向金九音,“倾城,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所以你才要这样折腾我。
金九音无辜的摇头,“没有呀!”
“那这段时间我出门必有奇遇,你这是出什么幺蛾子?”
金九音不同意了,“你不觉得是惊喜吗?”
“不觉得。”惊吓还差多,“说吧,为了哪般?”
金九音看了他两眼,红艳艳的小嘴里突出两个字,“教夫。”
韩靖越懵了,这是几个意思?
金九音在你振振有词,“我这是教你识别女人别有用心的手段,哭得伤心的不一定是真的,娇弱可怜的不一定是真可怜,被人追打欺凌也有可能是在做戏------”
她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列举着,“------以后咱俩成亲了,你主外我主内,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了,啪唧,你打外头救了条美女蛇回来,想要抢夺我的辛苦成果,你说我冤不冤,气不气?”
韩靖越真是哭笑不得,“倾城,就算你对我没信心,不是还签了那什么婚前协议了吗?放心,我穷,纳小妾的价钱太高,我赔不起你那么一大笔银子。”这一条是后来加上去了,数目之大------唉,不提也罢。
“那谁说得好呢?男人若是昏了头,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