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元宵看那几个太监还敢继续靠近安羽,不由阻止到。
虽然这个宫女今天才来东临宫,不过沈青君却是除了名的护短,她宫里的宫人,她可以欺负,但是别人欺负不得,这样风气自然而然,因为她这个主子流传在宫女之间。
青昭仪钦点留在自己手下的宫女,还没捂热就让人欺负了去?
这可怎么了得?
为了沈青君的面子也不能让她在东临宫受欺负。
元宵赶紧过去,一边扶着可怜弱小的安羽,一边瞪着几个欺负人的太监。
“我们是想扶她。”
见元宵来了,几个太监底气弱了不少,不过毕竟是皇帝御用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脾气,被这么一怒视,心底里觉得冤枉,便指着安羽寻求对症:“不信你问问她,是不是,可别冤枉我们。”
元宵皱着眉头,她只相信眼见为实,若非这几个太监欺负小宫女在先,她又怎么会泪流满面?
不过这小宫女说的有理,昭仪还在病中,闹大了惊动她着实不好,况且......她也想听听这小宫女的说辞,便温声安抚:“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是,”安羽沉默半响,声音细弱,又用袖子擦去眼泪,才怯生生地躲开几个太监的身影,与元宵的眼睛对视了一瞬:“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与几位公公......无关。”
她半遮半掩,欲语带怯,从元宵扶起她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发抖,提到“公公”二字更是往元宵怀里瑟缩了一下,明显是极为不安。
还没等元宵细想,安羽便扯了扯元宵的袖子,对她低声耳语:“姐姐...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去哪里都行……我...奴婢胆小,几位公公脾气急躁,若伤了姐姐可如何是好?”
这一回躲避之意更甚,不仅没有因为元宵的到来而有所底气,甚至字里行间都是想护着元宵一起逃跑。
什么事能够让眼前的小宫女如此胆怯?担心姐姐受伤?那是不是她已经受了委屈?
性情急躁?是谁给他们几个低等太监的底气敢在东临宫性情急躁?
元宵将安羽扶起来,正欲给予他们处罚,却看见了他们身后一件熟悉的物什——青团托几位一等宫女都注意的褐色坛子!
“让开!”元宵心里急切,话里带了些怒气,几个太监见她不愉,便下意识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元宵赶紧扶着安羽过去,蹲下来细细查看,果然是主子的救命配菜。
最近魏修媛闭宫,青团去一次已是极限,这东西只有一坛,眼见着没了它,昭仪就会再度消瘦,元宵将事情一串连起来,便气得浑身发抖。
“姐姐?”安羽察觉到元宵的不对劲,她只是打算博一个同情,日后拉近关系,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只是没想到元宵如此有集体意识,所以赶紧安抚:“姐姐,奴婢没事,刚刚只是与几位公公闹了个误会,求姐姐莫要往心里去。”
话一出口,安羽自己都觉得像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元宵拉起自己就往外走,便走边撂下狠话:“你们等着,不过几条仗势欺人的犬类,敢在东临宫闹事,我这就去找你们管事。”
被拉着的安羽一脸便秘,简直被元宵撂狠话、叫家长的的行为给震惊了,而后大约看见了她和青团的共同点,对正在向自己怒目而视的几个太监报以歉意的眼神。
不得不说东临宫里的宫人都是被宠坏了的,且不提青团是从府里跟来的,本就单纯好骗。
这元宵看着像是宫里教养的,但指不定刚教完,还没体验过宫内生活,就来了东临宫,宅在这里,被沈青君护着,估计对人对事应该有的姿态都给忘得干干净净......
反正若安羽站在这个位置,即使同样被小宫女外在的表现给拨撩起怒火,也只会以一等宫女的身份直接压制,再不济稍微在有心人面前提一提,自然有人替她出气。
可她这一喊话,门外指不定几个人听见了,不是无端让自己成了笑柄?
再有......这皇帝表面上可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随心所欲,纵然心有沟壑,他为了维持自己的作风,还有对沈青君的宠爱,怕也少不了差人问话......
......可元宵的本意不是不要闹大吗?因为怒火而本末倒置,确实...从前活得太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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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如同安羽的预想,但也超出了很大的一部分。
只因为她,小看了她当作大敌的李思远,是多么的随心所欲,且好奇。
跪在垫内的安羽低着头,身旁放着她的包袱,这是第二次,以这样的方式和李思远见面。
元宵跪在安羽身旁,身板倒是和青团一样笔直,估计是心里觉得自己占理,还有闲工夫与沈青君目光交流。
没错,尚在病中的沈青君也被一时兴起的李思远拉了过来,好在身上的狐裘够长够厚,最近调理得也不错,虽然苍白了些,倒也不是弱不禁风。
几个太监跪在一旁,缩得比安羽更小巧,无妄之灾加于身,见了这个阵仗,哪还有心思想馒头,只敢心里求活命。
沈青君对李思远把她拉过来这件事还是很心烦,毕竟她真的很不想离开床。
她倦怠地抬了一下眼睛,看见几个瑟瑟发抖的太监脸色有点冷,但看到元宵和安羽的时候心里稍微有了些许的安慰。
倒还要多谢安羽这个小宫女,沈青君懒洋洋地倚着,亏得她,又可以从东临宫赶几个人出去,距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