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昨日进宫,竟然没有被皇上呵斥,这让文武百官很是诧异。
“有什么好惊讶的,王玉若是没有点小伎俩,怎么会从一个扫洒太监坐到今天的位置。”
众臣望去,只见说话的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傅志义,他这个人就有点意思了,不站位,但时常说话,又会把两边都得罪。
看起来王玉压根都不记得他这号人物,就算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他也没管。
连嚣张跋扈的王玉都不管傅志义,他们这些体面的官员没计较傅志义每天说话话里带刺,只把他当做是不会说话罢了。
而一旁看着傅大人冷喝的,便是光禄寺卿蒋大人,他与王玉不对盘许久,王玉离京的日子离,他曾多次向皇上递折子,提议取消二十四监。
但听说这些奏折都被司礼监的太监打包又送了回来。
蒋大人气不过,便在早朝上公然提议,而后皇上便召集三省六部所有大臣议事。
紧接着便更换了一大批官员,皇上也提拔了不少新人接管二十四监与东西两厂,奈何皇上还未涉足,就被生生挡在了门外。
不管这般,蒋大人与王玉算是彻底闹翻了。
王玉回京之后竟然没有来找蒋大人麻烦,这倒是让所有人都很奇怪。
“那是你们没听说。”通政司右参议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王玉的走狗,这才继续说话,“我听说,王玉在路上结识了一名道士,那道士是名女修!”
大家都是男子,听到右参议把话说到这里便顿住,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尚宝司卿颔首,也参与调侃,“这事我也听说了,王玉在路上与那女修纠缠不清,不过那女修着实有手段,协助王玉找到了皇陵,不过听闻那女修企图占有皇陵,被王玉给……”
他说着,手作刀刃,在自己的脖子前比划了两下。
王玉做事狠辣,连喜欢的人都能杀了,可见他的心肠冷酷到了极点。
右参议闻言突然笑出了声,引得周围官员侧目。
他低声调侃道:“一个太监,看上了人家修道的,你们说这是不是笑话!”
听说这半个月来,王玉府邸来来去去无数歌姬,活的比他们这些正常男人还要潇洒,真是不知廉耻。
右参议这话也引起了不少官员乐趣,围在一块对着自己听闻的王玉所遇侃侃而谈。
突然一声惊锣敲响,从殿前宫道外跑来六名小太监,有序地铺设着红毯,毯子一路铺至奉天殿前。
这还不够,这六名太监退场后,又来了两人,在红毯上扫洒,一点污渍都不留下。
这还是在宫中,王玉没有敲锣打鼓、飘洒花瓣,但就他现在如此,已经是过分奢靡。
诸位大臣一年都没有看到这个摆场,如今再见,更会令人觉得无语。
顾珏坐在软轿上,被小太监们送至殿前,看着顿时不敢吱声、继续闲言碎语的大臣,顾珏悠哉地坐在轿中,静静地审视着所有官员。
沈源说的没错,朝中不少官员被替换,今日上朝的官员已经到齐,但往日曾在明面上维护过他的那些官员近乎无剩。
奉天殿门还未开启,所有大臣都得在殿外等候,现在王玉来了,之前还聊得热火的官员这会儿什么话都没了。
殿外气息凝重,好不容易等到德胜公公前来喊“早朝”,众大臣还得等王玉下轿,先进奉天殿,他们才能进去。
“他不过就是个太监,凭什么!”春末刚结束的科考,入朝了几名官员,他们方才上路,没看清楚朝中局势,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他们此言一出,一旁的大人便立即制止他在接下去说。
顾珏缓缓下轿,从容地走向奉天殿,经过方才说话的新任主簿,顿住了脚步,漠然看向他。
他这么一看,所有官员都齐刷刷地跟着他的视线看向新任主簿。
主簿新官上任哪见过这个阵仗,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顾珏这才满意地继续往前走,坐在了宫人们在殿下摆放好的椅子上。
见王玉进去,众大臣这才松了一口气,庆幸地看向了方才说错话的新官。
看来王玉今日心情不错,不然就会又会像之前那般,命人直接把说错话的官员拖下去,现在想起,那位大人进了西厂就再没出来过,而今过了得有四年了。
可纵使王玉在皇上面前行使职权,皇上也从未阻拦,可见他所受宠幸之深。
也不难怪民间一直有传言,说王玉与皇上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说不定王玉便是皇上的**了。
不过这都是猜想,若是真打听到了,不管是王玉还是皇上,都不会给他活路的。
新任主簿被方才的阵仗吓得愣在原地半天,要不是被旁边的寺丞提醒,一时还无法回神。
主簿默默咽了口口水,问道:“刚问寺丞大人,那太监到底……”
寺丞一听,赶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刘大人不想要命了,我还要命呢!”
说着,他往奉天殿内看了看,见皇上还未来,便提点新人道:“往后见到九千岁一定要绕道走,就算避不开,也不得太监太监的叫!”
主簿经过方才的阵势,哪儿还敢再多言,往后能绕道绝不碰面了。
寺丞偷摸看了一眼王玉,而后又道:“王玉八岁除势入宫,十五岁便掌管了二十四监,任掌印大监,十七岁全管司礼监,收复东厂,同年拿下西厂,任督公,年仅十八便拥有了自己的府邸,而他现在就坐在龙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