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喊来的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监正交换了眼神,咬定就是上面不给旨意,他们也不敢有动作。
所以这个问题踢来踢去,倒成了顾宪自己的错了。
顾宪阴沉着脸,看着他养的这些“贤臣”,很是气愤道:“朕现在要你们想办法,将城外那些东西除了!”
礼部尚书周利提溜着眼珠子,提议道:“不如再找云梦泽帮忙?”
顾珏站在一旁直接泼了一盆凉水,“云梦泽离京甚远,等那群道士过来,恐怕城外的游魂已经在皇宫中狂欢了。”
齐子真在一旁看得好好的,就见周大人一个眼神,只能开口说话,“既然云梦泽远,京师附近还有白云观、奉天庙、普济寺,联合出手应当也能挡住。”
顾珏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是毫不留情地说道:“上次那些虾兵蟹将就不见那些和尚道士管用,据说此次城外的游魂不容小觑,真能挡住?”
听到裕王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周利看着他问道:“如此看来,裕王殿下是有解决办法了?”
齐子真本没想表态,但他刚说完话,就被裕王驳回,心中不爽地附和道:“是啊,裕王殿下既然想到法子,又何须下官前来。”
顾珏坐在一旁看向两人,眼中写满了疑惑,问道:“你们不就是管这个的,不叫你们来叫谁来?”
说完,他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向皇上说道:“皇上,您看看两位大人,这才叫渎职。”
“裕王你……”
要不是齐子真拦着,周利差点没冲上去和王玉对峙,不过静下心想一想,他也不是能打得过王玉的人,还好刚才没有真的冲上去。
周利静下心来看向皇上,正色道:“皇上,此事定和那妖道叶轻脱不了干系,是时候请出护国寺的人了。”
顾宪闻言皱眉,似有不情愿,但也只能如此了。
坐在一旁的顾珏倒是抓住了周利方才所说,出宫前先去了一趟司礼监,拿了近况簿才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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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民间是说,那些鬼魂都是皇陵里,先皇害死的冤魂?”叶轻说着,扬了扬眉,这么一来,叶轻这个已死之人的罪责又被摘干净了。
顾珏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护国寺方丈明日将会开坛做法,届时会请来普济寺、白云观等京师周边有名的大师一同做法。”
叶轻“噗嗤”一笑,“这会皇上倒是聪明了,知道海底捞针是没用的。”
说罢,她看着手里不停转动的罗盘,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顾珏很是关心地问道。
却见叶轻摇了摇头,站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懒懒散散道:“他们要是成了,贫道道号倒过来写!”
见小道长胸有成竹的模样,顾珏浅笑了一声,继续悠哉地看着手里的册簿。
城中百姓人人惶恐,这次更是比之前还要吓人,据说有人曾在晚上看见街上有人走来走去,喊了他们也不会,走近一看,那人竟然没有脸。
百姓们还没撑到护国寺方丈开坛,白天都不敢出门。
护国寺方丈携手其他高僧、道长一同开坛,城外游魂节节败退,倒是让城中有了几天安生日子。
顾珏幸灾乐祸地看着霸占他软塌的小道长,之前是谁说护国寺能成,道号倒过来写的?
叶轻正嗑着瓜子,见顾珏这表情,也抓了一把放他手上,说道:“别急啊,好戏才刚开始。”
百姓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可七天都没到,城中便出现了大批游魂。
有胆大的偷偷打开窗户看,只见那些鬼魂全部都朝着一个方向。
“难道是皇上做了什么事,才会吸引这么多鬼魂?”
“虽说我们皇上不靠谱了些,但这些年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会出现百鬼夜行的奇景?”
“没做?要不是有九千岁担着,给当今圣上擦屁股,何止是百鬼夜行啊!我们恐怕都是其中一员了!”
虽然害怕街上的东西,但茶馆依旧火爆,老板关上门做生意,客人们在茶楼里聊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全都是在说昨夜有人看见百鬼夜行的方向是皇宫这件事。
这件事大街小巷全传遍了,顾宪自然也是知晓,立即喊来护国寺的人,却等来一句“无能为力”,气得当日一连杖责了十几位官员。
“皇上……”周利跪趴在地上,不敢乱动,一动就会扯到屁股上的伤,说话也都哆哆嗦嗦的。
顾宪皱眉看着他,冷声道:“怎么,周大人这是被打了才想到办法了?”
周利低着头不敢多言,只道:“皇上,臣听闻云居寺的无患高僧近日暂居城外普济寺,不如请他来试试?”
顾宪眼前一亮,立即道:“快将无患师父请来!”
待皇上走后,挨了板子的诸位大臣见周大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纷纷斥责道:“周大人若是早些想到,我们也不必受这皮肉之苦。”
周利也是挨了板子了,没什么好脾气,忿忿道:“本官方才若是不说,众位大臣恐怕还得挨板子!”
说完,他扶着腰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很是艰难地离开了皇宫。
无患早得了叶轻的传信,得知皇上有请,很是爽快地跟着公公一同进了宫。
“贫僧早就听闻城中之事,奈何有心无力,皇上还是另请高明吧!”无患听到皇上所求,立即推脱道。
顾宪刚燃起的希望,就这么被浇灭,很是不甘心地说道:“之前云梦泽来了个道士,他就能驱散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