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宪不停点着头,指着不远处说道:“好几日晚上,朕都看到有人站在那里,昨夜……昨夜她爬到朕的床前……”
叶轻大抵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反正就是因为她一时没把控好,才让皇上接受不来,魔怔了呗!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皇上怕了。
却是不能一直这样怕下去的,这样显得她怪没能耐的,时收时弛,方能稳固前进。
叶轻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在寝宫中走了两圈,经过藏亡魂的地方时,叶轻对它们两只摇了摇头,示意接下来不要轻举妄动。
两只亡灵本来也是一方恶霸,莫名其妙就被道长抓了起来,还以为要被打到魂飞魄散,谁成想它们居然被道长拉来吓人。
道长的修为比它们高处太多,它们当然是不敢反抗的。
叶轻见它们乖顺,遂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小太监面前,低声说了两句后,小太监立即退下。
他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把金制剪子。
叶轻拿着剪子上呈给了床上的皇上,说道:“寝宫中的确有当日微臣在禁地看见的魂魄碎片的残留,皇上只需将此物放在枕下便可。”
顾宪将信将疑地拿起剪子,见剪子质地不同,多言问道:“为何是金子?”
叶轻解释道:“世分阴阳,这金子便为阳,可抵阴气用。”
顾宪点了点头,亲自将剪子放在了自己的枕下,问道:“这般便可了?”
叶轻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了站在一旁的御医面前,扶手一鞠,打了声招呼道:“郭院判。”
郭院判闻言回了礼,“不知叶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下官想看看御医给皇上开的安神香成分。”叶轻恭敬说道,她一进门就问道了一股浓浓的香味,香味大抵是安神之用,她也闻出来了大概,只是有几位药她不甚明白。
郭院判一愣,还以为叶轻舟要说什么,原来只是看看安神香,这自然是能看的。
想着,郭院判便取来一块未点的安神香,以及太医院留档的安神香成分剂量。
叶轻拿起香块闻了闻,和屋里点的确实是一种东西,遂拿起了旁边的纸张查看。
“皇上有头疼的旧疾,这安神香的剂量未免重了些,不知可否改成食补药进点香三头并进?”
郭院判为难地看向安神香,这也不是他想改就能改的。
顾宪也不为难他,解释道:“是朕要加大安神香剂量的,朕近日晚上睡不着,也就只有点着安神香才能有点睡意。”
叶轻扶手对皇上一拜,道:“请皇上恕微臣以下犯上之罪!”
顾宪皱眉,“你方才是无心,朕没怪你。”
叶轻却摇头,她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皇上,臣要说的是,安神香固然能安神,但是点多了,点久了,对皇上的龙体并不是好事,皇上近日的头疼其实也和这些熏香脱不了干系,这些……其实御医们也是知道的。”
被点到名的郭院判低下头,他没叶轻舟这般底气刚和皇上直言,虽然他们都知道熏香点多了难免头疼,但皇上一直说睡不着,一直嚷嚷着要点,他们也不敢熄了。
顾宪脸上的不乐意已经很是明显了,“若是不点,朕睡不着!”
叶轻心里直犯嘀咕,怕归怕,皇上这是自己糟践自己身子,可是与她无关的。
“皇上,您这是成瘾了。”可惜顾珏不在,现在白脸红脸只有她一个人唱了,“皇上,臣并未说不用安神香,只是减少剂量,改用药补,到底有没有用,皇上试上几回便知了。”
说着,叶轻将手背到身后,朝郭院判招了招手。
郭院判立即意会,上前道:“皇上,是药三分毒,何况是如此大剂量的安神香,还是用药膳来补较好些。”
叶轻接着郭院判的话说道:“皇上,微臣以为,太医院的御医们一身本领,自然有的是办法帮皇上养好龙体,仅靠一个安神香,既是拖累了皇上的龙体,更是让御医们的才华无处施展,不若还是让御医们试一试吧!”
皇上怕死得很,宫中这么多官署,就属太医院人最多。现在皇上硬拖着不给御医政治,白白养了这么多人,那就是白白浪费钱,她将这件事提出,皇上自然是明白的。
果然皇上一听到浪费了不少钱财,立即改口,“朕自然是相信御医的,郭院判,替朕开方!”
郭院判闻言,立即召来御医上前诊治。
皇上拖了十来天,终于肯让他们看一看了。
十几位御医联合会诊,各开一份药膳,再由郭院判一一过目,择最优的选用。
郭院判看着手里的药方,终于宽心一笑,正要递给抓药太监,忽而想起旁边还站着个叶轻舟,便拿着药方上前问道:“叶大人,您可要看看?”
叶轻摆了摆手,推辞道:“诊治开药这活,下官比不上各位,既然郭院判觉得可行,那便是能用。”
她方才站这儿就听到御医们开药方的声音,知道他们都开了些啥,毕竟是御医,没人开的很离谱,反正吃也是吃不死人的,就随他们去了。
反正接下来不用吓皇上了,万一皇上被吓习惯了,那岂不是既悲催又励志?
叶轻趁着御医出去抓药做药膳的功夫,也告辞了皇上,在离开时,朝角落的两只鬼招了招手,将它们收在袖中,便离开了皇上的寝殿。
叶轻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将两只鬼放了出来,低声道:“行了,你们到晚上的时候随便逛,逛满五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