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守在院外的侍卫突然传来惊呼。
王义赶忙起身相迎,却见道长直接走进院子,径直往卧房走去。
“道长,你这是做什么?”王义见道长气势汹汹,便以为道长这是记了方才与主子吵架的仇,来砸东西了。
这屋子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收拾好的,若是砸了,主子今晚睡哪儿?
王义走的并没有叶轻快,他走到门口时,叶轻已经从屋里出来了。
叶轻见王义正好就在门口,问道:“大监,之前这间卧房里是不是有只葫芦?”
“啊?”王义想了想,“好像是有一个,这房中原先的杂物杂家都放库房里了,这就给道长找来。”
说罢,他转身下了台阶,朝着九千岁使了使眼色,想要化解主子和道长之间的矛盾,他们做下人的哪儿帮得上什么?还得是主子和道长自己解决。
这处宅子说到底还是别人的,他们只是借住,宅子里的东西在他们离开之后还是会放回原处的,不过除了主子的这间卧房,其他人所住的地方,陈设都没有改。
王义去了趟库房,回来时手上拿了个葫芦,“道长,您说的可是这一只?”说着,他将葫芦递给了叶轻。
叶轻接过看了看,这东西可比看起来轻了一些,但是妥妥的实心木。
“红松木?”
顾珏眼尖瞧见叶轻手上的东西,只不过是远远看了一眼,便大概知道是什么材质。
叶轻见顾珏有点学问,拿着木雕葫芦走上前,递给了他,说道:“金家老爷命中木型偏旺,应该避开这些东西,但他偏偏在屋里木制的摆了纳吉、报平安葫芦。”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顾珏对面,与方才王义死活不敢坐下形成鲜明对比。
叶轻又拿出了一直金属制的葫芦,样子与这个木雕的差不多,上面刻的也是报平安的篆文。
“这是次卧找到的,与金夫人命格相克。金老爷因误食草药而亡,而金夫人吞金自杀,若是再仔细找找,这个宅子里还有其他线索。”
可是她没有继续找,着急找了过来,原因只有一个。
“你五行相克如何?”叶轻问道。
如果顾珏也是偏旺木,那这个卧房便住不得,就算把葫芦丢出去,这间卧房的风水也早就被浸染了。
顾珏闻言,目光一闪,笑问:“道长这是在担心我?”
叶轻抿着唇,没有回话,等着顾珏回答。
见道长不说,顾珏的逗趣便适可而止,回道:“本尊五行均衡,道长可放心。”
也不管顾珏说的是不是实话,反正他都让自己放心了,叶轻也不好再说什么。
除开和顾珏一起吃饭,叶轻闲来无事便在宅子里乱逛,起初本是惊讶为何有人会信这些东西为吉,结果趋凶避吉,道后来看着这些东西已经麻木了。
晚饭一过,夜幕便很快降临,侍卫们虽然害怕,但还是很认真的在巡逻。
路过回廊时,他们却见道长居然在自言自语。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道长会不会是在跟那些东西说话?”吓得所有人加快了脚步,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叶轻坐在回廊的长椅上,对着面前被她抓来的几只游魂,很是无奈地说道:“你们这么怕我干嘛,大家伙一块聊聊天,解解闷。”
她又没打算收了这些游魂,更没有想要打散他们,怎么一个个都怕得跟只鹌鹑似的?
跪在叶轻面前的游魂面面相觑,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回廊的椅子上,隔着叶轻大老远。
它们也都是游魂中凶狠的角色,别说是人了,就是这宅子里的所有游魂加起来,都是它们的手下。
结果这道长一来,它们能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哪儿还敢凶狠。
鬼魂之一说道:“道长,咱们也是莫名其妙进了这个地方,平时没人来,就别提害人了!”
缩在它身边的另一只游魂紧接着说道:“是啊,我们也就是在小鬼中猖狂了些,没做过什么坏事,您被杀我们……”
叶轻都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遍了,“贫道说过不会打你们,就肯定不会!就是喊你们过来聊聊天,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她以为顾珏说话已经够不着边际了,结果这些游魂倒好,说的话全不在点子上。
第三只游魂壮了壮胆子,试问道:“那道长想听什么?”
它们在这宅子里待了这么多年,也出不去,闲的没事也爱抓新来的听它讲故事。
叶轻问了金家人的事,被抓来的三只游魂立即有话聊了,便把自己所见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道长说的金家人应该就是我们见过的那些人,他们好像从京师来的,听说是建什么树林得罪了什么人才被贬到这里来的。”
叶轻闻言,目光一亮,问道:“你说的是皇陵?”
游魂想了想,“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太久了,小的也记不得了。不过那家姓金的住进这儿以后,就基本没出去过,小的们虽然出不去,但偷偷趴门上看过,门外好像有大批兵马,看样子就是要把金家人困在这里头。”
另一名游魂紧接着说道:“金家人也是厉害,硬生生在府里撑了三年,结果后来外面的人不给粮食了,他们就挖地里的东西吃,又撑了两年,结果金老爷还是因为乱吃东西死了,至今还在后头的花圃边站着呢。”
叶轻心中盘算了一下,看来这家姓金的也是当年建筑皇陵的负责人之一,先皇驾崩后,庆丰帝就没有继续拨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