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时,叶轻的确有些饿了,便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但她并未动筷,而是探究地看着王玉。
被盯得略有不适,王玉从容地放下筷子,缓缓道:“本尊知道自己貌美如花,道长可是要为了本尊破戒?”
叶轻呵笑一声,直言道:“我们合作,我要去皇陵。”
“哦?”王玉兴致勃然,想听叶轻继续说下去。
叶轻转身,面对王玉而坐,面色正然道:“你既已知道贫道是何人,贫道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去皇陵,找到我父亲当年的真相。”
于情于理,她都要去皇陵一趟,就算找不到她要的东西,找到皇陵竣工当年的真相,还叶家一个清白也是必要的。
王玉微微一笑,虽然是应了一声,但不如之前爽快。
他抬头示意王诩,道:“准备一间客房。”
说罢,他将置于腿上的方巾放回桌上,起身边往院外走。
叶轻见状,连忙起身去拦,却被侍候在一旁的王诩拦住。
“道长,九千岁要进宫面圣了,您若是有事,烦请等九千岁回来再说。”王诩说着,侧身展手,做一请的姿势,“道长,请与杂家来。”
叶轻看着王玉离开的方向,虽然她早料到会被他冷言相待,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在都督府住下,除了见不着王玉,一应招待全是上佳。
叶轻可不甘心坐以待毙,悄悄在王府里布阵,只要逮到王玉的踪迹,她便跟去。
结果王玉就像一阵烟似的,说没就没。
“好你个死太监。”叶轻在一起站在阵中,这已经是她第四十二次扑空了。
她不就是在苏家招惹过那死太监几次吗?他用得着这么回击她?
想着,叶轻的目光看向了阵中的符箓,讪讪一笑。
东厂,王玉正坐在桌前,看着手底下的人批阅公文。
而他悠哉悠哉地轻嗅软香,突然,他感到身上一寒战,隐约要打个喷嚏。
“那不安分的兔子如何了?”王玉问道。
王诩起先是没明白的,但想到九千岁不会问别人的,便回道:“道长一如往常,还是会在府中布阵。”
闻言,王玉轻笑了一声,眼底尽是戏谑,“随她去,累了就安分了。”
次日一大早,叶轻便睡醒,坐在床上打坐。
窗外弥漫着大雾,花草的叶面还都沾着露水,都督府里巡逻的侍卫怕是还未轮班,看起来也有些困倦。
叶轻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王玉应该要出发去皇宫了。
想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手边放着的铃铛。
这铃铛上贴着一道符文,与王玉卧房门前的阵法的符箓一致。
叶轻平时在自己府上干了什么,王玉怎会不知,这偌大的都督府,就连茅房都被她放了几个符咒。
手底下的侍卫每日中招,好在他们不敢与他抱怨,不然他得被烦死。
王玉此时正抬着头看着门前匾额上的黄纸,大抵是藏在匾额后,不小心露出来了一角。
“都肆意到本尊卧房来了。”王玉说着,眼睛微眯,手伸向匾额,那藏在匾额后的符纸被他吸引,缓缓落入了他的手中。
骤然,他脚下亮起一圈符咒刻印,周围的事物上所贴符文也跟着现行。
王玉捏着手中的符纸,看着自己所处的陷阱,挑眉道:“有点意思。”
客房里的叶轻在王玉踏进陷阱的那一刻便听到了铃铛的警示,立即从客房赶去。
守在客房附近的侍卫见叶轻离开,连忙追上去,怎知刚跑没几步便没了她的踪影。
“糟了!中计了!”侍卫突然发现不对劲,只怕道长是故意调虎离山。
所有侍卫立即往回赶,与他们相反方向的正是九千岁的院子。
若是九千岁真出了事,他们怕是活不过今天。
叶轻看着被困在阵中的王玉,顾不得高兴,很是愤怒地走上前,质问他道:“躲我这么多天有意思吗?合作还是不合作?不合作我自己去找!”
有这和王玉兜圈子的功夫,她都离开京师了。
王玉不怒反笑,突如其来的好心,说道:“这段时间,本尊正为出发做准备。”
叶轻将信将疑,“真的?”
她说着,右手微收,陷阱越来越小,显然是不相信王玉说的话。
她又不傻,这死太监浑身上下能唬人的就是他那一张脸,谁会信他的鬼话。
见留给自己的地方越来越小,王玉不见畏惧,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假笑。
回过神来的都督府侍卫赶来见九千岁被困住,立即拔刀对着叶轻,缓缓逼近。
“下去。”王玉命令道。
侍卫面面相觑,略有些为难。
王诩见底下的人还不走,赶忙上前带领,“九千岁发话,你们还不听?”
侍卫闻言,只好收刀,退出了院子。
叶轻略有疑惑地看着王玉,不明白他的用意。
只听王玉又道:“这几日在宫中行走,本尊打听到了些许叶家的事。”
他知道仅靠这句话,叶轻不会上当,于是继续说道:“叶寒当年是个人才,朝中有不少好友,碰巧前几日驻扎边防的队伍回京,其中便有叶寒当年的挚友。”
叶轻收拢法阵的手一顿,“是谁?”
她当年不记事便被送离叶家,对父亲的事知之甚少,苏奉贤与叶寒交好,还是她下山后打听了许久才知道的。
叶轻分心的一刻,阵中已经没了人影。
她心中暗叫不好,立即从乾坤袋里拿出桃